晨雾像一层薄纱,轻轻裹着仙山的灵泉。青石台上的观尘镜还蒙着露水,镜面映出灰蒙蒙的天,昨夜那处泛着魔气的荒芜山谷已消失不见,只余下一圈淡淡的紫痕,像是危机留下的印记。商鞅提着水桶走向灵泉,指尖刚触到泉水的凉意,就听见身后传来 “嗡” 的一声轻响 —— 是仙山防护阵的灵气波动,而且是预警的频率。
他猛地回头,只见木屋东侧的结界突然亮起青蓝色的光,光纹像水波般层层扩散,原本隐在山林间的阵眼此刻清晰可见,每一颗灵纹木都在微微震颤,泛着急促的灵光。“怎么回事?” 商鞅放下水桶,手按在腰间的镇邪印上,快步朝着结界方向走去。
刚走两步,就听见阿鸾尖锐的啸声从半空传来。灵鸟拍着翅膀从木屋方向飞来,左翼的伤还没完全好,羽毛上的紫黑毒液痕迹仍在,可它此刻却全然不顾伤势,朝着结界边缘直冲而去,尖喙对准阵外一道踉跄的身影,眼中满是警惕。
“阿鸾,别冲动!” 商鞅高声喊道,同时加快脚步。他走近结界,才看清阵外的人 —— 那是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年轻男子,浑身是伤,左臂不自然地垂着,衣衫被暗红的血渍浸透,沾着泥土和草屑。男子蜷缩在地上,右手死死攥着一块巴掌大的石片,石片泛着微弱的青光,与结界的灵气隐隐相吸,像是某种能引动阵法的器物。
“是凡间修者。” 白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提着丹炉的手还没放下,显然也是被结界的预警惊动。她走到商鞅身边,目光落在男子身上,眉头微蹙,“他身上有魔气,伤口还在渗黑血,像是刚从邪地逃出来的。”
商鞅点头,抬手对着结界捏了个诀,青蓝色的光纹褪去一半,留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他对着阵外的男子沉声道:“你是谁?为何闯仙山结界?”
男子听到声音,艰难地抬起头。他的脸上沾着血污,左眼下方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黑气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,可他的眼神却很亮,带着急切和求生的渴望。看到商鞅夫妇身着绣着灵纹的素色长衣,周身萦绕着纯净的灵气,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狂喜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因伤势太重,又重重跌回地上。
“仙长!求仙长救命!” 男子对着商鞅夫妇磕了个响头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叫林墨,是凡间的散修,前日在终南山北麓撞见黑袍人…… 他们在挖东西,在找上古界碑!我偷偷跟着看,被他们发现了,若不是我带着这块石片,恐怕早就成了魔气的养料!”
他说着,将右手攥着的石片举了起来。石片是青灰色的,边缘有明显的裂痕,表面刻着几道扭曲的纹路,纹路中泛着淡淡的青光,与商鞅之前在观尘镜中看到的魔气截然不同,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厚重的灵气。
商鞅心中一动,迈步走出结界,蹲下身接过石片。指尖刚触到石片,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—— 那是上古灵物特有的温润感,与他曾在古籍中见过的 “镇邪灵气” 一模一样。石片上的纹路虽然残缺,却能看出是某种防御性的符文,此刻正微微发烫,像是在抗拒外界的魔气。
“这石片……” 商鞅抬头看向林墨,“是你从黑袍人那里抢来的?”
“不是抢的,是我在他们挖掘的土坑边捡到的。” 林墨喘着气,额头上渗出冷汗,“黑袍人的手下用铁锹挖地,这石片就混在泥土里,我看到它泛光,就偷偷揣进怀里了。后来他们发现我,用魔气伤我,我跑的时候,这石片突然发热,帮我挡了几道魔气,不然我根本跑不到这里。”
白雪也走出结界,俯身查看林墨的伤口。她指尖泛着淡绿的灵光,轻轻点在林墨左臂的伤口上,黑气瞬间被灵光驱散,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。“你伤得很重,魔气已经侵入经脉,再拖下去会伤及灵根。” 白雪从怀中取出一粒青色的丹药,递给林墨,“先把这颗凝魂丹吃了,能暂时压制魔气,我们回木屋再说。”
林墨接过丹药,连忙吞下。丹药入口即化,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,瞬间流遍全身,原本刺痛的经脉舒缓了许多,黑气带来的寒意也消退了不少。他感激地看着白雪:“多谢仙长救命之恩!”
“先起来吧,到木屋里细说。” 商鞅扶起林墨,注意到他的左腿也受了伤,走路一瘸一拐,便顺手扶着他的胳膊,朝着木屋走去。阿鸾跟在他们身后,时不时用尖喙蹭蹭林墨的衣角,像是在确认他是否安全。
回到木屋,白雪让林墨坐在椅子上,又取来灵泉水和干净的布条,帮他清理伤口。念秦听到动静,从灵田跑了回来,看到林墨浑身是伤的样子,急忙放下手中的灵纹木,帮忙递布条:“娘,他是谁啊?怎么伤得这么重?”
“他叫林墨,是凡间的散修,从终南山来,带了关于黑袍人的消息。” 白雪一边帮林墨包扎伤口,一边对念秦说道,“你去把我放在桌上的《上古灵物志》拿来,我要确认一下石片的来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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