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!费小极心里一喜,这老梆子动心了!他赶紧对着话筒吼:“报告!一手交钱货!”他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的狱警,这时候动了。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玻璃墙侧面一扇小门前,掏出钥匙哗啦哗啦打开锁,拉开一个只能塞进手臂的小窗口。费小极连忙把沉甸甸的劳力士和金灿灿的表盒递了过去。狱警接过,转身走向李庆元。
费小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死死盯着。只见那狱警走到李庆元身边,低语了几句。李庆元浑身又是一抖,浑浊的眼珠瞥了狱警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他哆嗦着,从自己同样空荡荡的囚服内兜里,极其缓慢、极其艰难地掏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、四四方方的牛皮纸信封,边缘都磨损得起了毛边。
狱警接过信封,随意地瞥了一眼,又拿着金表掂量了一下,这才慢悠悠地从小窗口递了出来。
费小极的心砰砰狂跳,像要从嘴里蹦出来!他一把抢过那信封!入手不重,薄薄的,里面似乎只有一两张纸。成了!操他妈!成了!他激动得手都在抖,顾不上那金表了,也顾不上看那狱警脸上飞快闪过的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(像是…嘲讽?)。
他像捧着稀世珍宝,也顾不上避讳,直接把信封塞进了自己贴身的破汗衫内兜,和那张报告残角放在一起。隔着薄薄一层布,仿佛能感受到两份纸片即将合体带来的滚烫力量!陈北斗的死期到了!老子要发了!
“妈的…值了…”他喘着粗气,心里恶狠狠地盘算着出去怎么找渠道卖消息,怎么狮子大开口。他对着玻璃对面那半死不活的李庆元,难得地想咧嘴笑一下表示“合作愉快”,虽然比哭还难看。
就在他眼神扫过李庆元的瞬间——
李庆元那张蜡黄枯槁的脸,表情突然凝固了!紧接着,五官以一种极其诡异、极其痛苦的方式扭曲、抽搐!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限!眼珠子凸出来,里面充满了无法言喻的、极致的惊骇和愤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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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刚刚还在冰冷的监狱探视间,费小极用金表和全部身家换来了能扳倒陈北斗的病理报告。他正要把这烫手山芋塞进裤兜,对面的医生突然像被抽了筋似的瘫软下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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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!
“呃…呃呃…”李庆元喉咙里发出被扼断气管般的怪响。他枯瘦的手猛地抬起,不是指向费小极,而是指向那个刚刚递完报告的狱警!手指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,充满了极致的惊骇、愤怒和一种…被彻底背叛的绝望!
“你…你…调包…!”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每一个字都像沾着血沫子。
下一秒!
“噗通!”
李庆元整个人像一截彻底朽烂的木头,从冰冷的铁板凳上直挺挺地向前栽倒!额头重重磕在面前的金属小桌板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!随后瘫软在地,手脚诡异地抽搐了几下,再无声息。那双凸出的、布满血丝的死鱼眼,至死都死死瞪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狱警方向,里面凝固着滔天的怨毒和不敢置信。
探视间瞬间炸了锅!
尖锐刺耳的警报声“呜哇——呜哇——”地撕裂死寂!红光疯狂闪烁,像地狱入口泼洒的血!
“犯人倒地!犯人倒地!医务!快!”墙角的喇叭传来狱警急促的吼声。
蹬蹬蹬!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!
费小极像被雷劈傻了!脑子嗡嗡作响,一片空白!调包?!什么意思?!他下意识地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猛地伸手捂住自己汗衫内兜那个信封的位置!隔着布料,信封还在!硬硬的!
但李庆元临死前那扭曲的脸和指向狱警的手指,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子里!一股冰寒的恐惧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!操!难道…
他根本来不及细想,两个如狼似虎的狱警已经冲进来,粗暴地把他往外架:“出去!立刻出去!犯人突发急症!停止探视!”
“等等!我的东西!我的表!”费小极挣扎着,眼睛血红地盯着那个收了他金表和现金的狱警。
那个狱警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冰冷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:“登记过了,出去等通知!快走!”他用力一推搡,和其他狱警一起,像驱赶垃圾一样把费小极粗暴地推出了探视间厚重冰冷的铁门。
“操你妈!操你们祖宗十八代!”费小极被推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在监狱冰冷的水泥走廊上。他急火攻心,破口大骂,活像个被抢了骨头的疯狗。可回应他的只有身后“嘭”的一声巨响——探视间大门被死死关上!里面混乱的脚步声、喊叫声被隔绝,只剩下警报凄厉的回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
完了!全完了!金表没了!钱没了!人死了!报告…报告可能也是假的!费小极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滑坐到地上,浑身脱力,巨大的挫败感和被玩弄的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。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逼,被人当猴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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