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的议事厅内,晨光透过窗纱,落在案上的《大齐民生册》上,李宸指尖划过“江南水患后,流民渐安”的字句,抬头对走进厅中的李昭与林晚晴问道:“父亲,母亲,《道德经》说‘民不畏威,则大威至’,这‘威’究竟是君主的权势,还是百姓心中的敬畏?若百姓连君主的威重都不再畏惧,为何会是‘大威至’?还有‘无狎其所居,无厌其所生’,守住百姓的居所与生计,难道不是治国的根本吗?可圣人为何要‘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’,这与守民之本又有何关联?”
他将《民生册》摊开,指着其中一页:“您看这记载,去年西北有县吏强拆民房修建官署,百姓反抗无果后,竟有人举家逃入山中。这便是‘狎其所居,厌其所生’吧?百姓连安居都做不到,自然不会再敬畏县吏的‘威’,若这样的事蔓延开来,是不是就会酿成‘大威至’的祸端?”
李昭走到案前,拿起《民生册》细细翻看,缓缓道:“宸儿,‘民不畏威’的‘威’,从来不是君主靠权势强加的威慑,而是百姓因感念君主护其生计、保其安居,自发产生的敬畏。若君主只知用刑罚、权势压制百姓,让百姓‘狎其所居(居所被侵扰)’‘厌其所生(生计被逼迫)’,百姓便会失去对君主的敬畏——当百姓连生存都成了问题,又何惧君主的威重?这时候‘大威至’,便是指百姓的不满积聚成祸,可能引发动乱,这才是最可怕的‘威’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凝重:“当年前朝末年,皇帝为修宫殿,强征百万民夫,百姓‘居无定所,生无所依’,最终爆发起义,王朝覆灭——这便是‘民不畏威,则大威至’的惨痛教训。而我朝初年,先皇平定战乱后,第一件事便是减免赋税、修缮民房,让百姓能‘居有定所,生有所依’,百姓自然敬畏先皇的威德,天下也就安定下来。”
林晚晴走到李宸身边,轻声道:“‘无狎其所居,无厌其所生’,说到底是守住‘以民为本’的根。就像去年江南水患,陛下没有先修行宫,而是调拨粮草、组织工匠帮百姓重建房屋,还免除了灾区三年赋税——百姓安居了、生计有着落了,才会真心拥护朝廷。这便是‘夫唯不厌,是以不厌’:君主不抛弃百姓的生计,百姓才不会抛弃君主。”
“那‘圣人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’,又该如何理解?”李宸追问,“圣人知晓自己的职责,却不刻意彰显威重;珍爱自己的德行,却不抬高自身的尊贵,这难道不是在弱化君主的权威吗?”
“恰恰相反,这是在巩固真正的权威。”李昭解释道,“圣人‘自知’,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守护百姓;‘不自见’,不刻意用仪仗、权势彰显自己的威重——就像陛下每次出巡,从不让地方官大肆铺张,常着便服走访农户,百姓见陛下亲近,反而更敬畏他的德行。‘自爱’,是珍爱自己的德行,不做损害百姓的事;‘不自贵’,是不把自己看得比百姓高贵——陛下常说‘朕的龙椅,是百姓的信任托起来的’,正是这份‘不自贵’,让百姓更愿亲近,君主的权威才更稳固。”
林晚晴补充道:“‘故去彼取此’,便是舍去‘靠权势显威、靠地位自贵’的虚浮,选择‘靠自知守责、靠自爱亲民’的根本。就像前些年有官员建议陛下增设‘御道’,让百姓避让,陛下却驳回了,说‘道路是百姓走的,朕不该独占’——舍去了‘自贵’的虚礼,却赢得了百姓的真心,这才是君主该有的智慧。”
李宸望着案上的《民生册》,又想起父母的话语,心中对“民威”与“自知”的理解愈发透彻:“孩儿明白了,‘民不畏威,则大威至’,是警示君主不可靠权势压制百姓,若百姓失去安居与生计,便会失去敬畏,酿成大祸;‘无狎其所居,无厌其所生’,是守住治国的根本,让百姓有安身立命之地,君主才不会被百姓抛弃。圣人‘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’,是不沉迷虚浮的威重与尊贵,用亲近百姓、守护民生的实际行动,赢得真正的敬畏——这才是‘去彼取此’的治德真谛。”
李昭与林晚晴相视一笑,眼中满是欣慰。议事厅的晨光愈发明亮,仿佛也在为储君的领悟而温暖。这场关于“民威”的论道,让李宸对“以民为本”有了更深刻的把握——君主的威德,从不是靠权势彰显,而是靠守护百姓的安居与生计;圣人的智慧,从不是靠自贵抬高,而是靠自知守责、自爱亲民。唯有如此,方能让百姓敬畏、天下安定,让大靖的江山根基永固。
临近正午,李宸将《民生册》仔细收好,目光坚定地望向宫外的市井方向。他知道,未来的储君之路,需以“守民安居、护民生计”为要,以“自知不自见、自爱不自贵”为戒,在舍去虚浮、守住根本中,赢得百姓的真心与敬畏,让“大威至”的祸端永不再现,让大齐的盛世长久延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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