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院的晨雾还未散尽,林晚晴便被院外的脚步声惊醒。她披衣起身,走到窗边,见十几个身着各色锦袍的男子正被侍卫领进院来——他们或面如冠玉,或身姿挺拔,眉宇间却都带着一股刻意的妖媚,与此前的白公子如出一辙。
“姑娘,这是……”贴身宫女青黛端着洗漱水进来,见此情景,惊得碗差点脱手。
林晚晴指尖攥紧窗棂,指节泛白。她不用想也知道,这定是李宸的手笔——白公子没能让她“上钩”,他便索性派来更多妖媚男子,既要逼她就范,也要坐实她“不安分”的名声,彻底断了她在李昭心中的最后一丝念想。
“不必理会,让他们在廊下等着。”林晚晴转身走到镜前,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,眼底满是疲惫与寒凉。自妲己入府,李昭被迷得神魂颠倒,冷院早已成了被遗忘的角落,如今又被李宸当作算计的棋子,她的处境,比囚笼中的雀鸟还要难堪。
不多时,白公子便带着那些男子走进正屋。他依旧是一身白衣,笑容温软,眼底却藏着算计:“林姑娘,这些都是殿下特意为您挑选的伴读,有的擅抚琴,有的擅作画,往后您在冷院,也不会再寂寞了。”
林晚晴抬眼扫过那些男子,他们的目光或直白或暧昧,像黏腻的蛛网,让她浑身不适。她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轻吹了吹浮沫,声音冷淡如冰:“告诉你们殿下,我林晚晴虽身陷冷院,却还守得住清白。这些人,请他带回吧。”
白公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如常:“姑娘何必如此固执?殿下也是一片好意,想让您在冷院过得舒心些。您若不肯接纳,殿下怕是会失望的。”他语气里带着隐晦的威胁,暗示她若不从,李宸还会有更过分的手段。
林晚晴将茶盏重重放在案上,茶水溅出,落在青石板上,留下深色的痕迹:“我的舒心,不必他来费心。你若再纠缠,我便撞柱自尽,到时候,看他如何向李昭交代!”她眼底的决绝,让白公子心头一凛——他虽受李宸之命行事,却也知道林晚晴在李昭心中,仍有一丝特殊的分量,若真出了人命,他也担待不起。
白公子迟疑片刻,最终还是带着那些男子退了出去,只留下一句:“姑娘再好好想想,莫要辜负殿下的心意。”
待他们走后,青黛急忙上前,扶住林晚晴的胳膊:“姑娘,您何必与他们硬碰硬?万一殿下真的动怒,可如何是好?”
林晚晴摇摇头,走到窗边,望着院外光秃秃的桃树枝——那是此前妲己嫌碍眼,让李昭下令砍掉的。她轻声道:“硬碰硬又如何?左右不过是一死。我只是没想到,宸儿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,为了权力,连最基本的底线都丢了。”
话音刚落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。林晚晴探头去看,见李昭的仪仗正朝冷院走来,他身着明黄常服,面色阴沉,身后跟着妲己与一众内侍。
“王爷怎么来了?”青黛紧张地攥紧衣角,“莫不是……那些男子的事,被王爷知道了?”
林晚晴心中一沉,果然,李昭刚进院,便指着廊下尚未走远的男子,厉声质问:“林晚晴,这些人是怎么回事?你竟敢在冷院私藏男子,真是不知廉耻!”
“王爷,臣妾没有!”林晚晴急忙上前行礼,“这些都是宸儿派来的,臣妾从未接纳,正要让他们离开!”
“宸儿派来的?”李昭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那些男子,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——他被妲己的妖术迷了心智,早已沉溺于美色,见这些男子个个容貌出众,竟生出了别的心思。他转头看向妲己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爱妃,你看这些人……”
妲己何等精明,瞬间便看穿了李昭的心思。她上前一步,挽住李昭的胳膊,声音柔媚:“王爷,这些人既然是废太子送来的,留在冷院也是浪费。不如将他们送到您的行宫去,平日里为您抚琴伴读,也能解解闷。”
李昭眼前一亮,当即拍板:“还是爱妃想得周到!来人,将这些人都送到西郊行宫去,好生安置!”
侍卫们应声上前,将那些男子带走。林晚晴站在原地,看着李昭与妲己相携离去的背影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——她原以为李昭只是被妖术迷惑,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荒淫无度,连儿子送来羞辱她的男子,都能当作玩物带回行宫。
“姑娘……”青黛看着林晚晴苍白的脸色,心疼地递上一件披风,“天凉,您快回屋吧。”
林晚晴接过披风,却没有穿,只是任由寒风灌进衣领。她望着远处行宫的方向,眼底满是悲凉与彻悟:“青黛,你说,这大齐的未来,靠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吗?”
青黛低下头,不敢回答。她知道林晚晴说的是实话——李昭沉迷美色,荒废政务;废太子李宸为夺权力,引妖媚入宫,算计养母;其他皇子被派往边境,生死未卜。这大齐的江山,早已被这些男人搅得乌烟瘴气,看不到半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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