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被打入冷宫的第三日,早朝的紫宸殿内,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。太傅魏庸身着朝服,白发如霜,却脊背挺直,目光如刀般锁定御阶下的李宸,不等皇帝开口,便率先出列,跪倒在地。
“陛下!臣有本启奏,恳请陛下为臣女做主!”魏庸声音嘶哑,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太子殿下听信西域妖女谗言,诬陷臣女毒害皇后,将其打入冷宫,此乃冤情!太子此举,实为宠妻灭伦,打压忠臣,长此以往,必将动摇国本啊!”
话音落下,朝堂之上瞬间哗然。紧接着,兵部尚书、礼部尚书等一众曾反对李宸联姻的大臣纷纷出列,跪倒在地:“陛下,太傅所言极是!太子殿下此举太过武断,贤妃娘娘出身名门,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,定是被人陷害!”
一时间,“请陛下为贤妃昭雪”“请太子给百官一个说法”的呼声此起彼伏,半数朝臣皆跪倒在地,矛头直指李宸。
李昭坐在龙椅上,脸色阴晴不定。他看向李宸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——太傅是三朝元老,根基深厚,此次联合一众大臣发难,显然是要与李宸不死不休。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,却又怕局面失控,难以收场。
李宸面色平静,上前一步,目光扫过跪倒的众臣,朗声道:“太傅此言,未免太过荒谬。贤妃毒害皇后,有胭脂中的‘醉春散’为证,有她宫中侍女的亲笔供词为凭,证据确凿,何来诬陷之说?”
“证据?”魏庸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怒火,“那胭脂与供词,皆是太子殿下一手炮制!臣女素来温婉贤淑,怎会做出这等蠢事?定是那西域女子嫉妒臣女,挑唆太子殿下,意图铲除异己!”
“太傅口口声声说臣炮制证据,可有凭据?”李宸语气冰冷,“若太傅拿不出证据,便是造谣诽谤,污蔑太子与皇后,按大齐律,当治重罪!”
魏庸一噎,他虽认定女儿是被冤枉的,却拿不出李宸伪造证据的实据。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众臣,厉声道:“诸位大人,太子殿下如此蛮横,打压异己,难道你们还要坐视不理吗?”
就在这时,吏部尚书出列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虽有证据,但贤妃娘娘毕竟是太傅之女,此事或许另有隐情。不如将贤妃娘娘从冷宫中放出,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,以正视听。”
“不可!”李宸立刻反驳,“贤妃罪行确凿,若此时放出,便是助长后宫歪风,日后再有人敢加害皇后,岂不是有恃无恐?太傅身为重臣,不为国着想,反而因一己之私煽动百官,动摇朝堂,才是真正的危害国本!”
“你……你这逆子!”魏庸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李宸,“老夫今日便要弹劾你宠信异族、打压忠臣、独断专行三大罪状,恳请陛下废黜太子之位!”
此言一出,朝堂之上瞬间死寂。众臣皆屏住呼吸,看向龙椅上的李昭——废黜太子,乃是国之大事,一旦决定,必将引发朝堂动荡。
李昭的手指紧紧攥着龙椅扶手,指节泛白。他看着下方僵持的局面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:魏庸联合半数朝臣发难,若不处置李宸,恐寒了老臣的心;可若真废黜太子,李宸羽翼已丰,其党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大齐江山或将陷入内乱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:“启禀陛下,皇后娘娘携西域使团的国书求见!”
众人皆是一愣,没想到莎罗娜会在此时入宫。李昭沉吟片刻,沉声道:“宣她进来。”
莎罗娜身着皇后凤袍,步态从容地走进殿内,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国书。她向李昭行了一礼,目光扫过跪倒的众臣,最终落在魏庸身上,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太傅大人,本宫虽为西域人,却也知晓大齐律法。贤妃毒害本宫,证据确凿,太傅不思教女无方,反而联合朝臣逼迫太子,莫非是想凭借一己之力,凌驾于律法之上?”
她说着,将国书递呈给内侍:“这是西域诸国联名的国书,若大齐不能公正处置毒害皇后之人,西域将暂停与大齐的一切贸易往来,边境联盟也即刻作废。”
魏庸脸色瞬间惨白,他万万没想到,莎罗娜竟会搬出西域诸国施压。一众反对李宸的大臣也面露难色——若真断了西域贸易,大齐国库必将受损,北境也会陷入危机。
李宸看着莎罗娜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他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父皇,皇后所言极是。太傅联合朝臣发难,不仅是为女儿报仇,更是意图动摇朝堂,威胁皇权。恳请父皇严惩首恶,以儆效尤!”
李昭看着手中的西域国书,又看了看下方神色各异的众臣,心中已然有了决断。他猛地拍案而起,沉声道:“魏庸煽动百官,诽谤太子与皇后,威胁国本,即刻免去太傅之职,打入天牢!其余附和者,各降三级,以观后效!贤妃毒害皇后,罪无可赦,赐白绫一条!”
魏庸浑身一软,瘫倒在地,口中喃喃道:“陛下……臣不服……”
侍卫上前,将魏庸拖拽而出。众臣见状,再也不敢多言,纷纷起身谢罪。李宸看着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——这场朝堂风波,他终究是赢了。但他清楚,魏庸虽倒,朝中反对他的势力并未根除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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