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套军体拳,不是谁都能练的——它不单是拳法,更是一场对肉体与意志的极限拷问。
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,一种将灵魂从沉睡中硬生生拽出的撕裂感。它不只打在身上,更是砸进心里,像一场无声的雷暴,在血肉深处炸开,逼你直面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。
叶晨峰站在宿舍中央,目光如刀,扫过周平、陆天和古乐三人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“你们真以为这是来学打架的?错。这是一条重塑筋骨、涅盘重生的路。”
他的眼神里没有温度,却藏着某种近乎悲悯的凝视——那是看透了凡人挣扎后依然选择点燃火种的目光。“吃得下这份苦吗?扛得住这种痛吗?”
每一个字都像钉子,敲进他们颤抖的神经。这不是提问,是审判,是对过往懒散人生的彻底否定。
他没说的是,这套拳法源自五百年后的战争文明,由无数战士用鲜血与死亡凝练而成。每一招都浸透着尸山血海的经验,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的钢丝上。而他,以未来科技为引,以武道哲思为炉,将这门近乎神迹的技艺重新推演,剔除糟粕,提炼精髓,最终铸成一门超越时代的存在。
它的核心在于“柔中蕴刚”——看似轻盈流转,实则暗藏雷霆万钧之势。唯有骨骼具备韧性,经脉通达无阻,才能承载那股如江河奔涌的劲力。普通人未经淬炼的身体,别说施展,连承受一式都会筋断骨裂。
而他自己,虽此世肉身已定型,但灵魂深处蕴藏着跨越时空的灵魂力。
那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,如同远古星辰坠入凡尘,在他体内悄然流淌。它能渗透细胞,唤醒沉睡的再生潜能,一点一点地重塑筋络、强化骨骼,仿佛把一具凡胎重新锻造成可战苍穹的神器。正因如此,他才能驾驭这套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。
可周平他们不行。
他们的身体还是血肉之躯,尚未觉醒,未被点燃。于是,这场训练,便成了地狱的入口。
“啊——老大!你这是要拆了我们啊!”周平一声惨叫,整个人被强行拉成一字马,双臂反拧至背后,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臼。他的脸扭曲成一团,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。
陆天更是满脸涨红,肌肉绷紧如铁,魁梧身躯在剧痛中微微颤抖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的低吼。他想动,却动不了;想逃,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按住。
古乐则直接跪倒在地,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,眼泪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,但他死死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那种痛,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钎一点点穿刺你的脊椎,又像全身血管都被冰针扎透。
叶晨峰面无表情,指尖微动,一缕缕淡金色的灵魂力如细丝般渗入三人经脉。
那不是治疗,而是改造。每一次注入,都是对骨骼韧性的重塑,如同熔炉重铸利剑,高温煅烧,千锤百炼。他的额角渐渐沁出汗珠,呼吸也略显沉重——三级灵魂力虽强,但同时改造三具成年躯体,仍是巨大负担。若还在二级境界,此刻怕早已虚脱倒地,甚至可能反噬自身。
每隔五六分钟,他就冷声下令变换姿势:“下一个,弓步开肩,脊柱扭转六十度。”
话音未落,宿舍里又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,连楼道里的老兵路过都不禁缩了缩脖子,低声嘀咕:“这帮小子……该不会在搞什么变态训练吧?听着像被人捅穿了菊花。”
整整三个小时,宛如炼狱。
汗水浸透床铺,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挣扎的痕迹,像极了战后废墟中幸存者爬行的血路。直到最后一式完成,三人瘫软在地,像三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,大口喘息,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涣散却又闪烁着奇异的光——那是身体被彻底唤醒的征兆,是生命潜能第一次真正苏醒的火花。
“老大……”周平艰难撑起身子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,“以后你要跳崖,我绝不拦着,我自己先往下跳。”
这句话说得荒唐,却饱含敬意。那是经历了极致痛苦后,对强者发自内心的臣服与追随。
叶晨峰淡淡一笑,躺上床闭目调息。
他知道,这套拳法对他们而言已是登峰造极的存在,但在自己的未来蓝图中,不过是最基础的起点。他注定要踏破星辰、直面苍穹,穿越时间的迷雾,重返那个战火纷飞的未来战场。而他们,或许只能望其项背,成为他漫长征途上的短暂同行者。
既然如此,传下这套拳法,便是一段缘分的馈赠,一场命运的播种。也许某一天,当风雨来袭时,他们会想起今夜的痛,然后挺直脊梁,不再退缩。
“以后天天练?”周平龇牙咧嘴,捂着下半身,“刚才那一招,我差点把蛋给扯没了!”
“可以不练。”叶晨峰睁开眼,语气平静,却像寒风吹过山谷,“但当你被人一拳放倒时,别说我没教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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