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,边境的风裹挟着沙尘与铁锈的气息,在易顺拍卖场外呼啸盘旋。叶晨峰的身影便在这片混沌中悄然浮现,黑巾覆面,只露出一双冷峻如刀锋的眼眸,像是从幽冥深处踏出的影子。他的五级灵魂力如无形之网,悄然铺展而出,感知着四周每一寸空气的流动、每一道视线的聚焦。他动了——身形轻若无物,仿佛被夜风托起,凌空翻腾三周,动作行云流水,落地时双足微曲,竟未激起半缕尘烟,宛如一片落叶归根,无声无息地停驻在那座囚禁着女人的铁笼之前。
刹那间,整个拍卖大厅陷入死寂。
原本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戛然而止,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然掐断。富商贵胄们手中的香槟杯悬在半空,嘴唇还保持着呐喊的弧度;贵宾席上的老者瞪圆了眼,雪茄烧到了指尖都浑然不觉。就连台上那位惯于舌灿莲花、能把石头说成金砖的拍卖师,也僵在“三千万一次”的嘴型里,喉结上下滑动,却再也吐不出半个音节——时间仿佛被冻结,唯有心跳在寂静中轰鸣。
铁笼之中,那女人缓缓抬眸。
她的目光像是一泓深冬寒潭,清冽见底,却不带丝毫温度。月光似的冷意自她瞳孔深处漫出,映得四周灯火都黯然失色。她未语,亦未动,只是唇角轻轻一抿,那一抹朱红便如初春破雪的第一朵梅花,惊艳而孤绝,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这一刻为她屏息。
没人来得及反应,叶晨峰已出手。
“嘎嘣、嘎嘣——”
金属断裂的声音清脆而暴烈,一根接一根的铁栏在他手中如枯枝般崩裂。那些粗逾两指、实心锻造、连液压钳都要费劲才能剪断的合金钢条,在他指掌之间竟脆弱得如同饼干。他扣住栏杆,手臂肌肉微震,一声低响,整根铁条应声而断;再一拉,又一根脱臼而出。动作干脆利落,节奏精准得如同机械切割,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流畅感——这不是破坏,是拆解,是将牢笼当作纸盒般层层剥开。
台下宾客面面相觑,脑中闪过无数荒诞念头:“这是特效?全息投影?”有人下意识掏出手机,镜头刚对准舞台,就被身旁人一把按住:“别录了!这要是传出去,咱们可就卷进大事了!”
可还没等他们想明白,台上拍卖师终于回过神来,脸色惨白如纸,嘶声咆哮:“来人!快!把这疯子给我拿下!”
话音未落,四壁暗门轰然洞开,三十多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壮汉蜂拥而出,人人手持铁棍,肌肉虬结,杀气腾腾,瞬间将中央区域围得水泄不通。他们脚步沉重,地面都在微微震颤,仿佛一头头被激怒的蛮牛,只待一声令下,便要将闯入者撕成碎片。
“哎哟,不是安排的环节啊?”
“我靠,真有人敢在易顺拍场动手?这不是找死是什么!”
“你瞎吗?没看他徒手掰铁?这哪是人,这是怪物吧!”
“管他是神是鬼,那女人我今晚势在必得,谁挡路我就跟谁拼命!”
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,夹杂着惊惧、兴奋与隐隐的期待。毕竟这里是易顺——边境三大地下势力之一掌控的顶级拍卖场,背后站着古武界七大世家中的陈家,谁敢在这里撒野?众人笃定: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莽夫,撑不过三个回合就得跪地求饶。
但他们忘了,有些黑夜中的身影,并非为了炫耀而来,而是为了终结而来。
叶晨峰没有多言,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扫过那些包围者。他一步跨入铁笼残骸之中,左手一探,便将那女人拦腰抄起,动作干脆得如同拾取一件遗落的行李。令人诧异的是,她并未挣扎,也没有尖叫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眸光幽深似井,倒映着他模糊的轮廓,仿佛早已认定了这一幕终会降临。
包围圈尚未收紧,叶晨峰双脚猛然发力,脚下青石砖“咔嚓”炸裂,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。他借力腾空,身躯如离弦之箭,直冲两米高空,轻松越过人群头顶,衣袂翻飞间,竟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压。
下一瞬,他已落地疾驰,步伐如电,脚尖点地几乎不留痕迹,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,朝着大门狂奔而去。
“开枪!别让他跑了!”一名壮汉慌忙拔出手枪,枪口刚抬起,却被拍卖师猛地拍下:“你疯了吗?这里是高端会所!打伤顾客谁担得起?要是误伤了那女人……老板非扒了你的皮不可!”
可惜,当他们再次抬头时,那道黑影早已消失在门外的夜幕之中,只留下满厅错愕、碎裂的铁栏,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压迫气息。
大厅彻底炸锅。
“就这么让人把压轴拍品劫走了?易顺的脸面还剩几分?”
“那女的美得不像真人,现在被个蒙面男抱走……唉,怕是要遭殃了。”
“第一次没了才好,价格跌下来我还能搏一把。”
“你真是无耻至极……可我怎么……也觉得挺合理?”
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有愤怒,有惋惜,更有不少人嘴角含笑,眼中闪烁着看戏般的快意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比任何一场拍卖都更令人血脉贲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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