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卖场穹顶高悬,琉璃灯未亮,唯有几缕天光从缝隙间斜洒而下,映照出空气中浮动的尘埃,仿佛时间也在这片寂静中凝滞。偌大的大厅,此刻鸦雀无声,连呼吸都显得沉重如铅。一道道目光聚焦在中央——那里,三爷蜷伏于地,衣襟染血,指节因剧痛而扭曲,每一次喘息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。
没有人能接受眼前这一幕。
三天前,叶晨峰还只是个被逼得狼狈逃窜的少年,面对三爷那等玄阶上品巅峰、近乎触碰地阶门槛的强者,连正面交手的资格都没有。可如今,仅仅三日之隔,他竟以一招“破魂掌”将其轰飞,干净利落,不留余地。那一掌看似轻描淡写,实则蕴含灵魂之力的极致压缩,宛如雷霆劈入泥胎,瞬间瓦解了对方的防御与意志。
三爷咳出一口带着骨渣的血沫,瞳孔剧烈震颤。他不是没遇过天才,但如此逆天改命的速度,已非“妖孽”二字足以形容——这简直是违背天地常理!
而在人群之后,寒初雪悄然屏息,眸光如星河流转。她出身寒门,背负血海深仇,对力量的渴望深入骨髓。此刻她盯着叶晨峰的背影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:他是如何做到的?莫非掌握了某种失传的秘法?还是得到了远古传承?若能窥其一二,或许自己复仇之路也将不再遥不可及。
就在此时,叶晨峰缓步走向被麻绳吊挂半空的毛康平与虎哥。他指尖轻点,两道温润如春泉的灵魂力悄然注入二人经脉。刹那间,枯竭的丹田仿佛迎来甘霖,断裂的筋络开始缓缓修复,疲惫的身躯重获生机。虎哥落地后一个踉跄,却猛地抬头,声音发颤:“叶……叶先生,我是不是疯了?您把三爷……一脚踹飞了?”
毛康平更是难以置信:“三天前,您明明连他还打不过……”
叶晨峰微微一笑,肩头轻耸,语气淡然得如同在谈论天气:“世界变化太快,有些人跟不上节奏,很正常。至于那位所谓的‘三爷’?”他回头瞥了一眼仍在挣扎起身的老者,唇角微扬,“在我眼里,不过是个仗着人质逞凶的二货罢了。这种人,不配称‘爷’,顶多算个‘二爷’。”
话音未落,三爷猛然喷出一口鲜血,脸色由青转紫。他堂堂一方势力元老,竟被如此羞辱,偏偏无力反驳——那一掌不仅伤了他的身,更彻底击溃了他的心防。
而另一边,原本趾高气昂的青年男子早已面无人色。两名贴身护卫早已松手退至角落,生怕惹火上身。他孤零零站在原地,嘴唇哆嗦: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您高抬贵手,就当我是放了个屁,臭一会儿就散了行不行?”
叶晨峰缓步逼近,步伐沉稳,每一步落下,地面似有低鸣共振。他嘴角含笑,眼神却冷如寒潭:“环保主义者最讨厌污染源了。你这三天‘悉心照顾’我的朋友,这份情谊,我不报,天理难容。”
青年男子见哀求无果,顿时狗急跳墙,嘶吼道:“上!给我上!杀了他!”
二三十名壮汉面面相觑,脚步迟疑。最前方一人刚迈出一步,便骤然僵住——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扑面而来,仿佛死神在他耳边低语。双腿灌铅,冷汗涔涔,下一瞬,裤裆湿热蔓延,尿液顺着裤管滴落在地。其余人无不胆寒,无人敢再上前半步。
三爷终于站起,身形摇晃,声音沙哑:“小兄弟……今日之事,不如揭过如何?过往恩怨,一笔勾销。”
他语气谦卑,实则心头怒焰滔天,恨不得将叶晨峰千刀万剐。可现实教会他低头——强者才有资格谈条件,弱者只能跪地求生。
“你说揭过就揭过?”叶晨峰冷笑,眼中寒芒乍现,“你以为我是软柿子?现在杀你,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。你想活命?那就用尽全力说服我——怎么才肯放过你这条狗。”
话落,全场死寂。
紧接着,叶晨峰转向那青年男子,从裤兜中取出一颗赤红如血的药丸,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,直接塞入其口中,迫使吞咽。
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!”青年男子惊恐万分,手指疯狂抠喉,呕出胆汁仍不见药丸踪影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他声音轻缓,却像冰刃般刺入人心,“这颗红丸,名为‘极痒丸’——不是毒,胜似酷刑。一旦吞下,药性瞬息渗入经络血脉,不伤脏腑,却能唤醒你全身每一寸肌肤最原始的躁动与疯狂。说到底,它不会立刻取你性命,只会让你……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青年原本紧绷的身躯微微一松,脸上竟浮现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。在他看来,不过是发痒而已,比起横死刀下,已是万幸。“谢谢您!谢谢您放我一马!”他连连叩首,语无伦次,仿佛已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。
然而,这份侥幸不过持续了片刻。
药力悄然发作,起初是耳后一阵细微的麻痒,如同蚁行,继而迅速蔓延至脖颈、胸膛、四肢。青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,轻轻一挠。可这一挠,便如打开了地狱之门——瘙痒非但未减,反而如烈火燎原,层层递进,深入骨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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