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茂德笑呵呵地把叶晨峰一行人迎进局长办公室,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像是给杜金的心也上了道锁。大队长杜金站在门外,脸都绿了,脚跟发软,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似的瘫在墙边。他好不容易爬到大队长的位置,风风光光没几天,这下可好,眼瞅着就要栽进泥坑里拔不出来了。
心里那股憋屈劲儿直往上涌,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磨盘。他越想越窝火,忍不住暗骂:“我真是脑子进水了!这事本来跟我八竿子打不着,偏要往上凑,图个啥?还不是李家那群蠢货惹出来的祸!”他咬牙切齿地想着,拳头攥得咯咯响,“你们要抢人、要搞事,能不能先动动脑子?查查对方是谁再下手啊!现在倒好,惹的是局长的‘座上宾’,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?完了完了,这锅我背定了……”
可说真的,杜金还真冤。李家人也不是傻子,他们敢动快速美的主意,那是做过“功课”的——第一,这药是叶晨峰带来的,而叶晨峰据说是猴子的朋友;猴子是谁?王家扫地出门的弃子,连姓王的都不认他,他的朋友能有多厉害?充其量就是个乡下土包子进城碰运气罢了。第二,快速美这玩意儿简直是印钞机,一天赚的钱顶别人一年干的。要是背后真有硬背景,会傻乎乎交给外人生产?早自己捂着发财去了!
两下一合计,李家人觉得自己稳了:一个无根无萍的小角色,手里揣着金山银山却不自知,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让他们捡吗?于是胆子一壮,手脚就伸出来了。哪想到,这一伸手,直接捅进了龙潭虎穴。
……
局长办公室里,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洒进来,照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,映出几分威严,又透着点人情味。靠墙摆着一套深棕色真皮沙发,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和一套青瓷茶具,一看就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。
朱茂德亲自掀开茶盖,手腕一抖,热水冲下,茶叶翻滚如舞。他一边泡茶一边笑着招呼:“叶老弟啊,你来我这儿,老哥没啥拿得出手的,就这杯清茶表表心意,别嫌弃啊。”说着还转头对虎哥他们仨咧嘴一笑,“几位兄弟也是自家人,今天进了这扇门,就不许跟我见外!以后谁欺负你们,尽管报我朱茂德的名字!”
这话要是从别的局长嘴里说出来,估计也就当句场面话听听。可从朱茂德嘴里蹦出来,那分量可不一样——他是真怕得罪了眼前这位“神仙级”人物。他混官场几十年,什么风浪没见过?但像叶晨峰这种年纪轻轻,却能让京城大佬点头哈腰的存在,他还真是头一回遇上。更何况,他可是亲眼见过省厅领导接到叶晨峰电话时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!
所以此刻的朱茂德,哪里还有半点局长的架子?活脱脱像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经理,热情周到得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虎哥他们四个坐在沙发上,姿势僵得像军训新兵。虎哥手心冒汗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“我他妈太明智了!当初要是没跟着叶先生走,现在还在边境市场跟人抢地盘呢!”想到刚才还在为被抓的事提心吊胆,转眼就被警察局局长亲自倒茶伺候,这落差大得让他怀疑人生。
李胖子更是激动得脸上的肉直颤,一杯茶捧在手里都不敢喝,生怕洒了显得失礼。他爷爷当年见朱茂德还得点头哈腰递烟,而他自己呢?不仅坐着,还被局长亲手泡茶!这一刻,他仿佛听见命运之轮“咔嚓”一声开始转动——李家?去你的吧!从今往后,老子只认叶先生一个主心骨!
猴子倒是淡定,嘴角微微翘着,心里嘀咕:“也就这样了,我老大可是叶家嫡孙,别说你一个分区局长,就是市长来了也得喊一声‘少主’。”不过他聪明得很,一句话也不多说,只默默喝茶,装作一副“这一切都理所当然”的样子。
铁牛更简单,他就一根筋:叶先生救过他命,帮他安顿爹妈,带他走出西园镇。在他眼里,叶晨峰不是人,是神。所以他坐在这儿一点也不紧张,反而觉得——“恩公在哪,哪儿就是家。”
叶晨峰轻啜一口茶,温声道:“朱老哥,事情大概就是这样。李家看中了我的药方,想强取豪夺,顺便还拉上了你这位大队长当帮凶。”他说得云淡风轻,可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——这事,你得给我办利索了。
朱茂德一听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“啪”地一拍桌子,吼道:“好个李家!钱迷心窍啊这是!敢动我兄弟的东西?我看他们是活腻了!”转头他又换上一副诚恳脸,连连点头:“叶老弟说得对,局里这股歪风邪气也该整整了,尤其是某些‘尽职尽责’的干部,该调岗的调岗,该撤职的撤职!”
你说这画面滑不滑稽?堂堂分局一把手,在一个小年轻面前点头哈腰,跟下属检讨工作似的。要是让杜金看见,非得惊得当场跪下不可——他原本还以为叶晨峰顶多是局长的普通朋友,结果人家一开口,局长立马变“执行助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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