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一轮红日便懒洋洋地从东方探出头来,像是被大地轻轻唤醒的少年,带着几分羞涩,把柔和的金光洒向人间。天海十二月的冷意毫不客气,玻璃窗上凝着薄薄一层霜花,像是大自然随手画下的冰晶画作;草坪上的小草也披上了银纱,在微风中轻轻颤抖,仿佛在低声抱怨这过早的寒意。
可叶晨峰早就习惯了和寒冷“打交道”。天还没彻底亮透,他就已经换上运动装出门了。脚步轻稳地绕着别墅区慢跑五圈,呼吸均匀,节奏如鼓点般坚定。跑完后,他站在庭院中央,深吸一口气,随即展开一套凌厉的拳法——拳头破风,掌影翻飞,每一招都带着沉睡苏醒后的力量感,嚯嚯生风,连空气都被打得微微震颤。一整套打完,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般的浊气,像是一夜的沉郁都被这一口气送出了体外。晨练,收工。
回到别墅时,厨房里已飘出淡淡的咖啡香。唐欣正哼着歌摆弄早餐盘子,发尾翘得俏皮,满脸写着“今天必须嗨”的兴奋劲儿;而寒初雪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,手里捧着一本书,眉眼清冷,像一幅未落色彩的水墨画。
其实她原本压根不想出门——外面人多、嘈杂、太“热”,跟她这个人完全不搭。可唐欣哪是轻易认输的主?软磨硬泡加撒娇卖萌,硬是把她从“宅模式”里拽了出来。最终,那句“你不去我会哭的”让寒初雪无奈点头,嘴角却悄悄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
说起昨晚那顿饭……啧,真是让人难忘。寒初雪难得下厨,满心期待地端出几盘黑乎乎的“成果”,焦的焦、咸的咸,连盐罐子都快以为自己是主角了。唐欣尝了一口就默默放下了筷子,眼神里写满了“我尊重你的努力”。
但叶晨峰却一声不吭,拿起筷子一扫而空,连盘底的汤汁都没放过。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,他自己也说不清。也许是因为看到寒初雪盯着他看时,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紧张与期待;也许是因为,这张脸他看了太久太久,久到哪怕只是她轻轻蹙眉,他心里都会跟着疼一下。
所以,吃下去的不是菜,是她的那份心意。
今天两人都换了新行头。昨天在紫金商城虽然闹了点不愉快,但买衣服的过程还算顺利。唐欣穿了件粉嫩外套,配紧身裤,整个人像颗裹着糖霜的草莓蛋糕,甜美中带点小性感,走哪儿都能自动点亮气氛。
寒初雪依旧走她的极简风,一身白衣,干净利落,像冬日初雪落在枝头,静谧又疏离。她向来不喜欢太艳的颜色,觉得那像是喧嚣的情绪在叫嚷。对她来说,白色是宁静,黑色是边界,灰色是过渡——世界本就不需要那么多色彩。
这鬼天气冷得连西北风都带着刀子,偏偏还有人往身上加戏,穿得跟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似的——叶晨峰瞄了一眼洗手间方向,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哎哟喂,寒初雪啊寒初雪,你是真把自己当雪女下凡了?再这么冷着脸走来走去,小心哪天被当成雕塑被人拍照打卡!
正腹诽着,胳膊忽然一沉,唐欣笑嘻嘻地凑了过来,像只黏人又狡黠的小猫,一把挽住他的手臂,眨巴着眼睛追问:“晨峰哥哥~别装了,你肯定超喜欢初雪姐姐对不对?嘴上说得清高,说什么‘不是女朋友’,结果呢?昨天那盘黑乎乎、焦得能当炭卖的炒菜,全是你默默干掉的哦!别人碰一口都皱眉,你倒好,吃得比谁都认真,连盘底的油渣都刮干净了!”
叶晨峰嘴角抽了抽,额角仿佛浮现出几道滑稽的黑线。他仰头望天花板,仿佛在向宇宙求助:小姑娘的洞察力能不能别这么精准?还让不让人留点心事过两年再说啊……可话到嘴边,终究化作一声轻叹,夹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——这日子,是越来越热闹了。
我就知道晨峰哥哥是个色眯眯却不敢动手的怂包,欣儿才不理你呢!”唐欣红着脸娇嗔了一句,转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飞快地朝洗手间方向逃去,马尾辫在空中甩出一道俏皮的弧线。
“哼~”
叶晨峰还站在原地,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一握的柔软触感,正回味得起劲,耳边突然炸起一声冷若冰霜的轻哼。他慢悠悠回头,只见寒初雪双手环胸,一袭黑色风衣衬得她宛如雪山孤松,眼神冷得能冻住整条街的空气。
他摸了摸鼻尖,故作镇定:“初雪啊,这么盯着我看,该不会是被我英俊的侧脸迷住了吧?要不要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拍照留念?”
“你连脸皮都没有,还谈什么脸?”寒初雪冷冷开口,声音像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刀,“谁允许你叫得这么亲热?请你称呼我‘寒初雪’全名。另外——”她顿了顿,眸光锐利如剑,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唐欣动手动脚,我不介意用‘寒家掌法’帮你重修一下肢体礼仪。”
叶晨峰心里一咯噔。刚才那一幕还真被她撞了个正着?他暗自嘀咕:这女人莫不是练了天眼通?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,难不成昨天月事驾到,体内真气紊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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