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青年莫非是昏了头?竟在此等境地下仍端坐不动,神色如常,仿佛眼前危机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他倒是颇有几分装腔作势的本事。可须知,锋芒太露易折,若无真才实学支撑,再张扬的姿态也不过是纸糊的楼阁,一触即溃。倘若他真以为凭一副冷脸、几句狂言便可震慑群恶,那便是将自己置于愚者之列了。
八名彪形大汉环伺四周,个个肌肉虬结、杀气隐现,寻常人见之早已胆寒退缩。而此人却似乎毫无惧意,竟还想以一己之力抗衡这般阵势?此等念头,近乎荒诞不经,宛如痴人说梦。
江少奇、石烨与丁伟三人目光阴沉地盯着叶晨峰,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愤懑。他们本是今晚的座上宾,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颜面尽失,威信扫地。此刻,他们巴不得叶晨峰在那群凶徒面前逞强出头,继而被狠狠教训一顿——鼻血横流、跪地求饶的模样,才能稍稍抚平他们心头的屈辱。唯有如此,他们扭曲的心理方得一丝平衡。
那满脸胡茬的男人见叶晨峰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,唐欣与寒初雪更是连正眼都未瞧他一下,怒火瞬间点燃。他双目微眯,贪婪地打量着二女清丽脱俗的容颜和玲珑身段,心底已悄然立下恶誓:待会定要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在床上尝尽苦头,叫她们哭着喊疼也来不及。
“小子!”他猛然踏前一步,声音如雷贯耳,“我们进来了,你还敢坐着?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?识相的,就让你身边的两个妞乖乖陪爷们玩玩,然后你自己跪下来磕头认错——兴许,我能留你一条狗命!”
话音未落,他的手掌已在贾媛与夏静身上肆意游走,动作粗鲁而淫邪,脸上浮现出令人作呕的满足笑意。
贾媛与夏静泪流满面,却不敢发出半点啜泣。她们的身体颤抖着,灵魂仿佛已被羞辱撕裂。然而当看到胡子男将矛头转向唐欣与寒初雪时,心底竟悄然泛起一丝阴暗的快意——凭什么她们能安然落座,饮酒谈笑?而我们却要在这群畜生手中任其蹂躏?
女人的嫉妒,往往在绝境中愈发尖锐。此刻的贾媛与夏静,内心早已失衡。她们断然不信,叶晨峰会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挺身而出。连江少奇等人在这八名凶徒面前都不敢吭声,他又算什么东西?恐怕下一秒就会跪地求饶,磕头如捣蒜吧?
然而,她们错了。
错得彻彻底底。
只见叶晨峰缓缓放下筷子,唇齿轻启,吐出一块鸡骨,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在清理口中残渣。他的双眼漆黑如渊,平静无波,却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“你们是谁?”他声音低沉,却不带丝毫慌乱,“我认识你们吗?”
顿了顿,他缓缓抬起眼,眸光如刃,直刺众人咽喉。
“我叶晨峰的女人,从来只有我来处置。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蝼蚁染指。给你们三秒——从我眼前消失。”
刹那间,一股凛冽至极的杀意自他体内迸发而出,如同深渊巨兽苏醒,无声蔓延。空气仿佛凝固,温度骤降。
那常年混迹生死边缘的直觉,让胡子男心头猛地一颤。眼前的青年看似温文尔雅,实则如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,随时可能暴起噬人。
“呵……有意思。”胡子男尚未开口,一名魁梧壮汉已狞笑着走出人群。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,刀刃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血色光泽。“小子,看见这玩意儿了吗?再来狂一句给我听听?”
“砰——”
一声沉闷的碎裂声骤然响起,酒瓶在接触颅骨的瞬间炸开,深红色的葡萄酒如血般顺着那名大汉的额头蜿蜒而下,混杂着从头皮裂口渗出的真实鲜血,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。叶晨峰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迟疑,仿佛这一击不过是拂去肩上尘埃般自然。
那名体格魁梧的大汉踉跄后退,瞳孔涣散,嘴唇微微颤抖:“你……偷袭?你怎么能这么无耻?”
叶晨峰垂眸望着他,眼神里透出一丝讥诮与不屑,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:“你要我等你刀刃抵喉才反击?生死之间,谁给你定规矩?”他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,“真不明白,像你这样连基本判断都失衡的人,是如何活到今天的。”
话音未落,他一脚横扫而出,力道精准而迅猛,宛如猎豹扑杀猎物的最后一击。大汉根本来不及反应,整个人如同断线木偶般腾空飞起,重重砸向包厢内侧墙壁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,墙皮簌簌剥落。
整个空间陷入短暂死寂。
“我已经给过你们三秒。”叶晨峰缓缓开口,语调不高,却字字如铁钉入木,回荡在整个房间,“我说过——消失。可你们选择无视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其余七人,冷静得不像凡人。那种从容不迫的气息,不是装腔作势所能模仿的,而是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淬炼出的镇定。空气仿佛凝固,呼吸声都变得沉重。
胡子男等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竟无人敢动。他们都是刀尖舔血之徒,平日横行霸道惯了,但此刻面对叶晨峰,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——那不是靠人数堆砌的气势,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慑:此人不可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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