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内的空气凝重如铁,灯光在深色木纹桌面上投下冷峻的阴影。金天龙端坐主位,指尖轻叩扶手,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“梁木凡,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。我好歹是天刀会现任会长,统领会务多年,岂容你在面前放肆喧哗?规矩一点,是你此刻唯一该有的态度。”
话音未落,附和之声随即响起。
“会长所言极是。”一名高层缓缓开口,神情肃然,“这些年若非会长运筹帷幄,引导天刀会从刀光血影转向正道经营,我们何来今日安稳?江湖早已不是靠拳头说话的时代,智慧与布局才是立身之本。若无法为组织创收,又如何养活数千兄弟?”
“没错。”另一人接话,目光扫过众人,“如今正是天刀会转型发展的关键时期,唯有团结一致,将权力集中于会长之手,才能确保航向不偏。我们应当无条件信任金会长,带领天刀会走向更广阔的未来。”
低沉而整齐的应和声在会议室内回荡,仿佛一场早已排练好的仪式。这些坐在高位的人,无一不是金天龙上位后亲自提拔的心腹,忠诚早已刻入骨髓。他们的视线,如同审讯般齐刷刷落在梁伟平身上,等待着他屈服或沉默。
梁伟平站在原地,双手微颤,胸膛起伏数次,正欲张口——
“砰!”
一声巨响撕裂了会议室的秩序。厚重的大门被猛然踹开,两名守卫连滚带爬摔进屋内,尚未起身,一道身影已从容踏入。
叶晨峰缓步而入,双手插在裤兜之中,步伐稳健得如同散步于春日庭院。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,最终停在主座之上,声音不高,却清晰穿透每一寸空间:
“我今天来,是接收天刀会的。若无异议,从今往后,天刀会由我——叶晨峰执掌。”
门外,卢江伫立廊下,仅凭视线便将室内局势尽收眼底。他并未迈进一步。在他看来,即便叶晨峰能斩杀金天龙,也未必能真正掌控这个盘根错节的组织。最理想的结果,莫过于两败俱伤,最终由梁家接手——那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变局开端。
然而,会议室内的反应却是哄堂大笑。
“这小子疯了吧?知道自己站在哪儿吗?”一人讥讽道。
“狂妄无知!待会你就得被人抬出去!”另一人冷笑连连。
面对满室嘲讽,叶晨峰神色不动,只淡淡重复一句:“我再说一遍,我叫叶晨峰。今日,我奉命接管天刀会。”
下一瞬,一枚黝黑铁牌划破空气,精准落于长桌中央,发出沉闷一响。
“此物,有人认得吗?”他目光如刃,“王有利亲授于我,命我代其重整天刀会。诸位若有疑虑,不妨先看看它。”
刹那间,笑声戛然而止。
梁伟平瞳孔骤缩,几乎是扑上前去,颤抖着拾起那枚铁牌。指尖摩挲过边缘刻痕,眼中情绪翻涌——那是只有创始元老才知晓的暗纹,仿无可仿,传世唯一。
“是真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哽咽,“王哥……你还活着吗?他在哪里?这些年,我们这些老兄弟走的走,死的死,只剩我和几个残躯守着这份基业……可我不甘心啊!不甘心看着它毁在一个伪君子手里!”
叶晨峰微微颔首:“王有利安好。他已归隐山林,远离纷争。当年离会,并非抛弃,而是厌倦杀戮,愿以退让保全天刀会最后一点尊严。”
梁伟平闭目良久,再睁眼时泪光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决绝锋芒。他转身面向众人,声如洪钟:
“此铁牌乃天刀会会长信物!当年王有利卸任,仅委托金永康暂代职权。金永康死后,继承权从未归属金天龙!今日信物重现,且出自王有利亲授之人,按祖制、依盟约,会长之位,当由这位青年承继!”
此言如惊雷炸响。
卢江立于门外,脸色瞬间惨白。他终于明白,叶晨峰并非莽撞闯关,而是握有足以颠覆全局的底牌。那一枚铁牌,不只是信物,更是开启旧时代正统的钥匙。倘若叶晨峰登顶,自己将成为其下属;而若此前曾有冒犯,后果不堪设想。所幸未曾出手,尚可周旋。但他深知,金天龙绝不会善罢甘休——此人野心滔天,狠辣成性,岂会轻易交出权柄?
果然,金天龙缓缓站起,眸中寒光四射:“年轻人,玩笑也要适可而止。一块来历不明的铁片,就想夺我会长之位?未免太过荒唐!”
“荒唐的是你!”梁伟平怒喝出声,老拳紧握,“这不是什么‘来历不明’的物件,而是天刀会最高权力的象征!你竟敢质疑?!”
“梁伟平!”金天龙冷笑,“少在这里装忠臣。这小子分明是你找来的傀儡,目的就是篡权夺位!念你年迈,我才尊称一声‘叔’,莫要倚老卖老,挑战我的底线!”
“底线?”梁伟平仰天长叹,继而厉声斥责,“你的底线早在谋害养父金永康那一刻就彻底崩塌了!为了会长之位,你毒杀恩人,清洗元老,打压异己,一步步蚕食天刀会的根基!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忠诚?谈规矩?你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豺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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