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时,叶晨峰正懒洋洋地靠在红木椅上,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铜戒指,眼神清淡得仿佛只是在等一个老朋友喝茶。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叶晨峰,是胜天会现在的会长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像根针,轻轻一戳,就破了黄啸眼底那层虚伪的疑惑。
黄啸一愣,随即脸上堆起笑容,像是早有准备:“哎哟,原来是叶会长!真是年轻有为啊,我们这些老骨头走南闯北几十年,如今看着你们这代人掌舵,心里既是欣慰,又有点酸楚咯。”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,姿态谦和,像个退休的老叔父。
叶晨峰微微一笑,端起茶杯吹了口气:“黄会长今日大驾光临,不会就是为了夸我几句年轻吧?说吧,什么事?”
黄啸脸上的笑纹没变,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寒光,却被叶晨峰尽收眼底。“叶会长爽快!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——绝杀会想归附胜天会,今后一切听您调遣。说实话,我黄啸也累了,不想再拼了,就想给兄弟们找个安稳的落脚处。”
“哦?”叶晨峰挑眉,语气轻佻,“既然黄会长这么想养老,不如干脆把绝杀会整个交出来?我帮你安排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种花养鱼,安享晚年,岂不美哉?”
这话一出,黄啸脸色微变,喉头一紧,但很快又挤出笑来:“叶会长真会开玩笑……我是放心不下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。若您不愿接纳,那我也不强求,改日再来拜访便是。”
他转身欲走,脚步刚动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。
“黄会长,”叶晨峰慢悠悠开口,语气依旧温和,“你是不是以为,胜天会是你想来就来、想走就走的茶馆?”
黄啸脚步一顿。
“我其实不介意多养一条狗。”叶晨峰目光淡淡扫过角落,“可要是这条狗不仅不听话,还总想着反咬主人一口……你说,这世上谁敢留这种恶犬?这种狗,不留也罢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黄啸缓缓回头,脸上的笑容早已碎成冰渣,眼神阴冷如刀:“叶晨峰,你别逼人太甚。”
“逼人太甚?”叶晨峰忽然笑了,眼角一斜,看向站在阴影里的野狗。
那一瞬,野狗动了。
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一步、两步,走得不急不缓,却让黄啸心头狂跳。他认得这人——当年不过是个街头混混,被自己一脚踹进臭水沟,骂他是“天生的狗命”。
“怎么?野狗,你也配站在这儿跟我说话?”黄啸强撑气势,声音却已发颤。
回应他的,是一道银光。
快得如同夜风掠过湖面,只留下一道残影。紧接着,黄啸只觉脖子一凉,伸手一摸,满手猩红。他张嘴想吼,却发现声带已被割断,喉咙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嘶鸣。
野狗收回匕首,轻轻擦了擦刀刃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:“黄会长,你错了。我不是狗。”他逼近一步,声音低哑而森然,“你连给我当狗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黄啸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眼中写满震惊与不甘。他曾横行一方,手染鲜血,却从未想过,自己竟会死在一个他曾踩在泥里的“野狗”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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