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眼早已血肉模糊，是自己亲手抠出来的；鼻子被撕扯下来，像一块破布挂在脸上；手指一根根折断，指甲翻起，全是自残的痕迹。可那股深入骨髓的瘙痒和痛楚，就像有无数条毒蛇在他血管里游走、产卵、孵化……逼得他停不下来。最终，当他的手插进胸膛，五指紧扣心脏猛地一扯——那一刻，他终于解脱了。死，成了唯一的温柔。
李胖子和猴子站在尸体前，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，足足愣了一分多钟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臭，但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恶心或恐惧，反而嘴角微微上扬，心里头那口憋了太久的恶气，终于狠狠吐了出来。想起之前被松井泽一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画面，此刻只觉得老天有眼，报应来得刚刚好。
两人转头看向叶晨峰，脸色一正，异口同声道：“老大，我们给你丢脸了。”
“哦？现在知道丢脸了？”叶晨峰眉毛一挑，语气带着几分责备，“在你们眼里，那三张药方比我这个老大还金贵？我叶晨峰缺钱吗？那些药方说白了就是印钞机零件，可你们俩——是我拿命换过的兄弟！”
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片刻后，猴子咧嘴一笑，尽管脸上还挂着血痕：“老大，如果再选一次……我还是不会说。哪怕再来十次，我也宁可死在他手里，不动那药方。”
“没错。”李胖子重重点头，眼神坚定得像铁铸的，“我们不后悔。那是你的东西，是我们拼了命也要守住的秘密。”
叶晨峰看着他们俩那副倔强又真诚的模样，心头猛地一震，眼眶差点没绷住。他抬手一人拍了一下脑门，笑骂道：“傻帽儿！现在装什么英雄？你们两个快成血葫芦了知不知道？再这么流下去，别说药方了，连棺材板都得给你们订双层的！”
确实，两人都伤得不轻。皮开肉绽不说，失血量已经逼近危险线。叶晨峰虽用灵魂力暂时封住了主要伤口，止住了大出血，但这种程度的创伤，不吃几个月补药、不住上一阵子医院，根本别想站起来走路。
“老大，你也太狠了吧？”猴子一边龇牙咧嘴地挪动身子，一边故作委屈地嚷嚷，“我和胖子现在可是战斗英雄，重伤员！你就不能温柔点说话？哎哟我去——”话没说完，牵动伤口，疼得他直抽冷气，差点蹦起来。
叶晨峰忍不住笑了，摇摇头：“行了行了，英雄同志，待会儿送你们去顶级VIP病房，挂最好的营养液，吃最贵的炖品，行不行？不过下次……给我活着回来，听见没？”
夜风拂过，染血的街道渐渐恢复寂静。而三个男人的身影，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，像一段永远不会断裂的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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