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翠山的心猛地一紧,太极拳太具辨识度,自己刚才施展无异于自报家门,必定会被何太冲识破其武当派的身份。
哪料何太冲只是眉头微蹙片刻,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袖角,似在回想方才那招的轨迹,随即反倒抚掌问道:“好精妙的卸力手法!看似轻描淡写,却能化去我掌风,兄弟这是哪门子武功?”
张翠山才猛地惊醒:对啊!原着里太极拳是师父张三丰百岁之后才创出的巅峰绝学,眼下江湖中别说见过,连听都没人听过!
至于他为什么能使出这招,全是因为太极拳是前世在学校的必修课 —— 哪怕当年练得敷衍,那些招式也早刻进了记忆,方才情急之下本能使出。
暗自庆幸没有暴露之际,张翠山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:若能潜心钻研太极拳,使这门绝学提前现世,相较苦苦寻觅那些神功秘籍,无疑要简单得多。
面对何太冲的询问,张翠山面上依旧是那副憨厚模样:“掌门您太抬举了!就是祖上传下的粗浅把式,方才不过是侥幸卸了您一招,当不得真。”
何太冲本就对 “曾铁牛” 的身份少了大半疑虑,见他这般谦逊,更没再多追问,只点头笑道:“家学渊源便是福气,能有这般身手,已是难得。”
“何太冲!你还在磨蹭什么?”
班淑娴的声音从棚外传来,带着几分不耐。她勒着马缰立在雪中,紫衣在寒风里微微飘动,眼神扫过棚内,满是催促之意。
何太冲本就惧内,听得这话,脸上的笑容堆得比雪还厚,忙不迭跨出棚外:“来了来了!夫人莫怪,这就走,这就走!”
班淑娴暗中向何太冲使了个眼色,询问那人是否是张翠山。何太冲会意,轻轻摇头。—— 模样、口音、武功路数都对不上,该是认错了。
“既不是,还跟这无名小卒啰嗦什么?” 班淑娴冷哼一声,调转马头,銮铃叮当作响,便要往前行。
何太冲连忙跟上,临走前又回头看了张翠山一眼,见他依旧垂手立在棚边,恭顺地目送,才彻底收回目光,催马追上班淑娴。
张翠山望着马蹄扬起的雪沫,刚悄悄松了口气,却见何太冲的马又折了回来,停在茶棚前,不由暗道晦气。
“何掌门,还有何吩咐?” 张翠山躬身行礼,心里把何太冲的祖宗十八代都默念了一遍 —— 这人怎么比茅厕里的苍蝇还粘人?
何太冲坐在马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方才听你说要投奔朱武连环庄,我此去正好顺路,不如你们夫妇随我一同前往,也省得你俩在山里绕路。”
张翠山心里咯噔一下:他恨不得离何太冲越远越好,可若是当场拒绝,反倒显得心虚。万一再勾出何太冲的疑心,反倒麻烦。
他咬了咬牙,只能应下:“多谢掌门!您真是雪中送炭,我们夫妻正愁找不到方向呢!”
何太冲朗声一笑,让弟子腾出来一匹骏马。随后张翠山夫妇共乘一骑,跟随昆仑派一行人踏雪而行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前方雪地里终于现出一片青灰色的庄园 —— 二丈高的青砖墙上爬着枯藤,门前两尊石狮子的鬃毛上积着薄雪,威风凛凛,门楣上 “朱武连环庄” 五个大字,在寒风里透着气派。
张翠山心中不由欣喜了起来,自己离九阳神功又近了一步!他忙松开马缰,上前对何太冲拱手:“多谢掌门引路,我们夫妻自行入庄便可,不敢再劳烦您。”
哪料何太冲翻身下马:“我与朱长龄也算旧交,今日既到了门口,自然要进去拜会一番,顺便替你说两句好话,让他多照拂你们。”
其实他已经基本断定此人不是张翠山,只是心里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正好借拜访朱长龄,做最后一次试探。
张翠山心里一沉 —— 他编的 “祖上与朱子柳有旧” 本是瞎话,若是何太冲跟着进门,朱长龄一追问细节,很可能就会露馅。可话已至此,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:“那便多谢掌门了。”
门前小厮进去通报没多久,庄内便传来脚步声,朱长龄与武烈并肩而出。朱长龄身穿锦袍,面容儒雅,显得温和有礼。而武烈则身材魁梧,面容刚毅,透着一股江湖侠客的豪气。
“何掌门大驾光临,寒庄蓬荜生辉啊!” 朱长龄拱手笑道,语气热络。
武烈也跟着颔首:“何掌门今日怎么有空来庄里看看?”
何太冲笑着回礼,侧身让出张翠山夫妇:“今日在茶棚偶遇这两位 —— 曾铁牛兄弟与他夫人。曾兄弟说,祖上在襄阳时曾与令先祖朱子柳前辈有旧,如今来投奔连环庄,我便顺路带他们来见你。”
朱长龄闻言,脸上的笑容顿了顿,疑惑地看向张翠山:“先祖与襄阳旧友的事,家中倒是有几分记载,只是…… 我从未听过有‘曾’姓的故人啊?”
此话一出,场上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。何太冲的目光落在张翠山身上,眼底那丝疑虑又冒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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