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安王府风波后的几日,长安城表面波澜不惊,暗地里却因李寻欢的雷霆手段和皇帝的默许态度而暗流涌动。
淮安王李神通果然没有善罢甘休,据闻在御前很是哭诉了一番,但最终被李世民以“小辈争执,朕已申饬寻欢”为由压了下去。
这其中,长乐公主在立政殿内“不经意”间提及李孝常素日言行,以及武媚娘在李寻欢麾下处理公务的得力,想必也起了一些微妙的作用。
英国公别院反倒因此事显得愈发团结。
焰灵姬看武媚娘的眼神少了几分戏谑,多了几分“自己人”的认同。
雪女虽依旧清冷,但在武媚娘整理西域商路文书时,会偶尔指点一二关于西域某些部落的禁忌。
弄玉则更加细心地为众人调理身体,尤其是为即将远行的李寻欢准备各种丹药。
这日午后,李寻欢正在院中指点焰灵姬和雪女一些合击的小技巧(美其名曰增进团队配合),宫里的内侍又来了,这次带来的不是皇帝的召见,而是晋阳公主李明达突发气疾,情况有些凶险的消息。
李寻欢神色一凛,立刻起身。
武媚娘迅速备好车马,弄玉拿起她的药箱,连焰灵姬和雪女也露出关切之色。
“我跟公子去!”
弄玉语气坚定,“我的长生诀内力或能帮上忙。”
“我也去,”雪女忽然开口,声音依旧清冷,“我的剑气虽寒,但若引导得当,可助她平复紊乱的气息。”
李寻欢有些意外地看了雪女一眼,点了点头:“好,一起!”
一行人匆匆赶至立政殿侧殿。
只见小晋阳公主躺在榻上,小脸憋得青紫,呼吸急促而微弱,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守在旁边,焦急万分,太医们则束手无策。
“寻欢哥哥……”
长乐公主看到李寻欢,如同看到救星,眼泪瞬间落了下来。
李寻欢快步上前,一只手轻轻按在小晋阳的背心,精纯无比的长生诀内力如同温润的溪流,缓缓渡入,护住她脆弱的心脉。
那蓬勃的生机之力一进入,小晋阳剧烈起伏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平缓了一些,脸色也稍稍好转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
弄玉上前,纤细的手指搭在小晋阳的腕脉上,闭目感受片刻,轻声道:“是气疾急性发作,痰壅气闭,需先化痰顺气。”
她取出金针,手法娴熟地刺入几个穴位,同时另一只手持续输送着温和的木属长生诀内力,疏导着那些郁结的气息。
雪女站在一旁,并未上前,但她周身散发出一股纯净冰冷的意境,并非攻击,而是如同雪后初霁的空气,带着清冽安宁的气息,悄然笼罩着整个房间,让那焦灼燥热的病气都似乎被涤荡了几分。
在三人的合力之下,约莫一炷香后,小晋阳喉咙里咕噜一声,吐出一口浓痰,呼吸终于彻底顺畅下来,小脸恢复了血色,沉沉睡去。
长孙皇后长舒一口气,紧紧握住李寻欢和弄玉的手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
长乐公主也破涕为笑,看着李寻欢的眼神充满了依赖与情意。
李寻欢轻轻为小晋阳掖好被角,看着这张与长乐有几分相似的、尚且稚嫩却饱受病痛折磨的小脸,心中那份寻找天香豆蔻的决心更加坚定。
他转向长孙皇后和长乐,语气郑重:“皇后娘娘,丽质,兕子的气疾,根在先天,寻常药物和内力调理,只能缓解,无法根治。”
长乐公主眼中刚亮起的光又黯淡下去,泫然欲泣:“难道……就没有办法了吗?”
“有!”
李寻欢斩钉截铁,“有一种神物,名为‘天香豆蔻’!”
他再次详细描述了天香豆蔻的神奇功效——“传说生于极西之地秘境,三十年一开花,三十年一结果,再三十年方得成熟。蕴含天地间最精纯的生命精华,能活死人,肉白骨,重塑先天本源。若能寻得,不仅兕子可以彻底康复,皇后娘娘的旧疾,长乐你的气疾,都将成为过去!”
这是他第二次明确提出天香豆蔻,但在此情此景下,听着他笃定的语气,看着刚刚被他从危险边缘拉回来的妹妹,长乐公主和长孙皇后眼中都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火光。
“天香豆蔻……极西之地……”
长乐公主喃喃道,她抓住李寻欢的手,急切地问,“寻欢,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,对不对?”
李寻欢反握住她微凉的手,给予她力量和信心:“有一些线索。焰灵姬那边查到,在于阗故地附近,有关于‘生命宝石’和‘月光绿洲’的传说,很可能指的就是天香豆蔻。我这次去西域,平定高昌只是顺手为之,最重要的目标,就是找到它!”
他看着长乐,目光温柔而坚定:“丽质,相信我。我一定会找到天香豆蔻,让你和兕子,还有皇后娘娘,都健健康康,再也不受这气疾之苦。”
这是他郑重的承诺,不仅是对长乐,也是对榻上安睡的晋阳,对忧心忡忡的皇后,更是对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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