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军大帐内,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西域特有的燥热空气,混杂着皮革、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被帐帘缝隙透进的骄阳炙烤着。
主位之上,一位须发皆张、面色沉肃的老将——程咬金,将手中的军报重重拍在案几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李寻欢!”
程咬金声如洪钟,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,“你父李绩是国之柱石,你兄承业亦是我军中俊杰。可你,初来乍到,寸功未立,就敢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,言说能速定西域?你当这西域诸国的联军,是长安西市里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?”
李寻欢一身月白长袍,在这满是甲胄的军帐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脸上不见丝毫惧色,反而带着点玩味的笑意,拱了拱手:“程将军,柿子软不软,捏过才知道。更何况,有些柿子看着硬,其实里头早就烂了根。”
“放肆!”
程咬金身侧,一位满脸虬髯的副将怒目而视,“黄口小儿,安敢在程帅面前大放厥词!西域局势复杂,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?”
李寻欢还没开口,站在他身侧,一身戎装也难掩挺拔身姿的李承业猛地踏前一步,对着程咬金抱拳躬身,语气急切:
“程帅!舍弟年少轻狂,不知天高地厚,言语无状,还请程帅海涵!”
他狠狠瞪了李寻欢一眼,低喝道:“存孝!还不快向程帅赔罪!军国大事,岂容你儿戏!”
李寻欢却像是没听见,目光扫过帐中一众或鄙夷、或冷笑、或等着看热闹的将领,最后重新定格在程咬金脸上,笑容不减:
“程帅,诸位将军。小子是不是妄言,空口无凭。不如,我们打个赌如何?”
程咬金眯起眼,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猛虎审视猎物的压迫感:“哦?赌什么?”
“就赌我李寻欢,三月之内,必让西域联军土崩瓦解,让大唐龙旗,插遍这三十六国故地!”
李寻欢语速不快,却字字清晰,如同金石坠地。
“哗——!”
帐中瞬间一片哗然。
“狂妄!”
“失心疯了!”
“三个月?我等在此鏖战一年有余,尚且未能竟全功,他凭什么?”
李承业脸色铁青,一把抓住李寻欢的手臂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李存孝!你疯了!快给我闭嘴!你这是要把我李家脸面丢尽,还要把性命赔在这里吗?”
李寻欢轻轻一振臂,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长生诀内力荡开,李承业只觉手上一滑,竟被他轻易挣脱。
他迎着兄长惊怒交加的目光,淡然道:“大哥,脸面是靠自己挣的,不是靠畏缩保的。”
他不再看李承业,再次看向程咬金:“程帅,敢赌吗?若我做不到,项上人头,小子亲自给您送来。若我做到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我也不要封赏,只求程帅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程咬金死死盯着他,半晌,忽然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!好!好个猖狂的小子!老夫纵横半生,还没见过比你更狂的!赌了!老夫倒要看看,你这项上人头,能不能在脖子上待过这个夏天!说吧,你要老夫答应何事?”
李寻欢微微一笑,正要开口。
“且慢!”
一个娇媚入骨,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打破了帐中紧张的气氛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帐帘不知何时被掀开一角,三道倩影亭亭玉立。
为首的焰灵姬,一袭火焰般的露肩长裙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,眼波流转间,媚意横生。
她纤纤玉指绕着一缕发丝,笑吟吟地看着李寻欢:“我的小郎君,你这赌注下得太大,姐姐我可舍不得你这颗聪明脑袋。要不,换个赌注?比如……你若输了,就给姐姐我当一辈子的小马奴?”
她话音未落,身旁一袭水蓝长裙,清冷如雪的雪女便淡淡开口,声音如冰泉击玉:“妖女,休得胡言乱语,扰乱军心。”
她目光转向李寻欢,虽依旧清冷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李公子,军中无戏言。”
站在两女稍后位置的弄玉,则是一身鹅黄衣裙,怀抱着一张古琴,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,轻声唤道:“寻欢哥哥……”
帐中众将何曾见过这等绝色,而且一来就是三位,风格迥异,顿时看直了眼,先前肃杀的气氛都为之一滞。
李承业见弟弟的“红颜知己”竟敢擅闯中军帐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厉声道:“此乃军机重地!闲杂人等,岂容擅入!来人……”
“大哥,她们不是闲杂人等。”
李寻欢打断了他,对着三女笑了笑,示意她们安心,然后对程咬金道:“程帅,这三位是在下的……朋友,身怀绝技,于此次平定西域,或有大用。擅闯之罪,小子一力承担。”
程咬金目光在三女身上扫过,尤其在焰灵姬和雪女身上停顿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哼了一声:“小子,你身边倒是能人辈出。罢了,看在美人儿的份上,恕她们无罪。说吧,你的条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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