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清刺客的阴霾并未影响玄甲营高昂的士气,疏勒王城的秩序迅速恢复。
然而,李寻欢并未急于挥师攻打最后一个目标于阗,反而下令部队在疏勒境内进行短暂的“清剿残敌”与“安抚民众”。
这一日,部队行进至疏勒与于阗交界处的一片绿洲。
这片绿洲规模不小,依托一条地下暗河形成,滋养着一个规模中等的部落。
远远望去,可以看到部落外围简陋的木质栅栏和巡逻的牧民。
“将军,前方是‘月泉部落’,算是这片区域比较大的一个部落,主要以游牧和种植耐旱作物为生,据说与于阗王室有些远亲关系。”
赵小六将探听来的情报汇报给李寻欢。
李寻欢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那些看似戒备,实则眼神中充满惶恐与不安的部落牧民身上。
他沉吟片刻,下令道:“传令下去,大军于绿洲外三里扎营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靠近部落,更不得惊扰民众,违令者斩!”
“是!”
玄甲营令行禁止,迅速在绿洲外围建立起营盘,与部落遥遥相望,秋毫无犯。
这反常的举动,反而让月泉部落更加紧张。
他们早已听闻这支唐军的凶名,连破龟兹、楼兰、疏勒,如今兵临城下,却按兵不动,是何用意?
夜幕降临,部落中央最大的毡帐内,灯火通明。
部落族长是一位满脸风霜、眼神却依旧锐利的老者,他正与族中几位长老以及一位身着素白长裙、面带薄纱、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商议。
“阿依慕,你是我们月泉部落的圣女,是月神选中的使者,也是最聪慧的人。”
老族长声音沉重,“唐军驻扎在外,意图不明。他们凶名在外,我们部落恐怕……在劫难逃了。”
那位被称为阿依慕的圣女,薄纱下的眼眸清澈而平静,她轻声道:“族长,不必过于忧虑。我观察他们一日,军纪严明,并未扰民,或许……并非传言中那般嗜杀。”
“可是他们终究是敌人!”
一位长老激动道,“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玩什么花样!”
就在这时,一名族人慌张跑进毡帐:“族长!圣女!唐军……唐军主帅来了!只带了三个女人,就在营寨外,说要见族长和圣女!”
帐内众人皆是一惊。
“只带了三个女人?”
老族长愕然,“他想做什么?”
阿依慕圣女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,她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裙,平静道:“族长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既然对方以礼而来,我们也不能失了气度。我去见他。”
部落营寨简陋的辕门外,李寻欢果然只带了焰灵姬、雪女和弄玉三女,连一个亲兵都没带。
他负手而立,看着从寨门内缓缓走出的老族长和阿依慕圣女,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。
“在下大唐李寻欢,冒昧来访,还请族长和圣女见谅。”
他拱手一礼,姿态放得很低。
老族长见他如此客气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,连忙还礼:“不敢,李将军大名,如雷贯耳。不知将军深夜到访,所为何事?”
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寻欢身后那三位风姿各异的绝色女子吸引,心中更是惊疑不定。
焰灵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那位气质清冷的圣女,凑到李寻欢耳边低语,声音却足以让对面听到:“小郎君,这圣女妹子气质不错嘛,跟某块冰块有得一拼。”
她说着,还故意瞟了雪女一眼。
雪女面无表情,懒得理会。
弄玉则对阿依慕圣女微微屈膝,行了一个友好的礼节。
李寻欢笑了笑,开门见山:“族长,圣女,明人不说暗话。我大军至此,并非为了屠戮。于阗国负隅顽抗,我军不得不伐。但我听闻月泉部落素来与世无争,只是受于阗胁迫。我军愿与贵部和平相处,甚至……可以提供保护,让贵部免受战火波及。”
老族长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但随即又黯淡下去:“将军好意,我等心领。只是……于阗王室与我部有旧,我们……”
“族长是担心于阗报复,还是担心……失去部落赖以生存的根基?”
李寻欢打断他,目光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阿依慕圣女。
阿依慕圣女薄纱下的嘴唇微动,终于开口,声音如同月下清泉,清澈冷冽:“李将军似乎话里有话。”
李寻欢看着她,长生诀的灵觉能清晰地感受到,这位圣女身上,萦绕着一股与天香豆蔻同源,却更加微弱、仿佛随时会断绝的生机气息!
而且,这股气息似乎与整个部落、与这片绿洲的命运隐隐相连!
他心中一动,直接摊牌:“我无意伤害贵部。我来此,是为了寻求合作,也是为了……救你们。”
他手掌一翻,那颗得自楼兰神墓、生机磅礴的天香豆蔻出现在他掌心,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清雅的异香。
“此物,名为天香豆蔻,蕴含无限生机。想必,圣女阁下对其并不陌生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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