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低垂,华灯初上。
长安城的喧嚣逐渐沉淀,但另一种隐秘的活力,却在特定的角落开始苏醒。
周国公府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,数道身影融入夜色。
第一组:焰灵姬与乌丝娜(代号:火焰与弯刀)
西市边缘,一条连月光都不愿过多眷顾的狭窄巷道。
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脂粉、陈年污垢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。
这里是长安的阴影面,鬼市。
乌丝娜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斗篷,有些紧张地握住腰间的弯刀:“灵姬姐姐,我们…真的要在这里找线索?”
焰灵姬依旧是一身惹火的红色衣裙,在昏暗的环境中像一团移动的火焰,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或贪婪、或畏惧的目光。
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:“小娜娜,记住,越是肮脏的地方,越容易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。放轻松,感受周围的气息…用这里。”
她点了点自己的心口。
乌丝娜努力屏息感知,却只闻到各种古怪的味道。“我…我只闻到臭鱼和…呃,馊饭的味道。”
焰灵姬翻了个白眼:“笨!不是用鼻子!是用你的天魔场…哦对了你还不会。”
她无奈地摇摇头,随即眼睛一亮,看向巷子尽头一个摆满地摊、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的区域,“那边!感觉到没?一丝丝,凉飕飕的,跟宫里那个黑煤球有点像!”
乌丝娜努力感受,终于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阴寒:“好像…是有一点!”
“走!”
焰灵姬拉起她,径直走向那片灰色雾气。
雾气中,一个兜售“古墓明器”的干瘦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,声音沙哑:“两位姑娘,想看点什么?刚出土的…”
焰灵姬直接打断,指尖一缕粉色魔气缭绕,笑靥如花:“老伯,不看东西,问个路。你这摊子底下,是不是藏着什么…凉飕飕的‘好宝贝’?”
老头脸色骤变,猛地抓起摊布四角就想跑!
“定!”
焰灵姬屈指一弹,魔气如丝,瞬间将老头连同他的摊子捆得结结实实。
乌丝娜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就…抓住了?”
焰灵姬拍拍手,得意道:“对付这种小角色,讲究的就是效率!小娜娜,搜!”
第二组:雪女(代号:孤高的冰锋)
与焰灵姬那边的“热闹”不同,雪女独自一人,静立在横跨渭水的一座石桥上。
月色洒在她洁白的衣裙上,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清辉。
她闭目凝神,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,以她为中心,缓缓覆盖小半个长安城,细致地感知着每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。
这是最笨的方法,也是最有效的方法,前提是施法者拥有足够强大的神识。
突然,她睁开冰蓝色的眼眸,望向皇城东南方向,那里是……东宫!
“东宫…亦有残留。”
她低声自语,身影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影,融入了夜色,直扑东宫而去。
周国公府,指挥中心(原花厅)。
武媚娘面前堆满了从宫内藏书阁和江湖渠道调来的卷宗。
她目光锐利,快速翻阅,不时用朱笔勾画。
“《西域异闻录》载,有古教名‘幽影’,崇拜死亡与痛苦,擅以枉死者魂魄炼制‘阴傀’,其核心特征…阴寒刺骨,怨念凝聚,可控人心智…”
她抬起头,看向李寻欢,“与今日袭击陛下的邪物,特征吻合十之七八。”
李寻欢眉头紧锁:“幽影教?我们在西域时并未遇到。”
弄玉指尖流淌出舒缓的筝音,笼罩着桌上那枚被冰封的结晶:“它的哀嚎声…小了一些。我能感觉到,炼制它的人,内心充满了扭曲的狂热与…一种古老的仇恨。”
长乐公主将一杯参茶放在武媚娘手边,轻声道:“媚娘,休息一下再看吧。”
晋阳公主则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,对着一个长安城沙盘模型,将几面代表可疑地点的小旗子插在东宫和鬼市的位置。
李寻欢揉了揉眉心,情印传来几处微弱的感应:焰灵姬那边的兴奋与顺利,雪女那边发现的凝重,还有…
“报!”
一名精灵侍女(李寻欢用点化小术弄出来的府邸管家)快步走入,“郡主殿下传回消息,鬼市目标已控制,发现可疑地下入口,请求下一步指示。”
几乎是同时,另一名侍女也走了进来:“雪女夫人传音,东宫丽政殿偏殿有微弱邪气残留,已封锁现场,请武夫人前去勘查。”
武媚娘立刻起身:“我去东宫。存孝,你去鬼市支援灵姬她们,地下情况不明,需有强力策应。”
李寻欢点头:“好!长乐,晋阳,弄玉,你们守好家,随时准备接应。”
鬼市,地下入口。
焰灵姬看着那个被魔气捆成粽子、还在瑟瑟发抖的老头,对赶来的李寻欢邀功:“郎君你看!人赃并获!这老小子摊子下面有个暗门,里面冒出来的阴气跟冰窖似的!”
乌丝娜兴奋地补充:“王兄!是我先感觉到不对劲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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