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霄阁议事厅的檀香还未散尽,林风指尖凝着的一缕剑意却已迫不及待地跳动。他望着苏瑶紧蹙的眉峰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冰纹:“三日,给我三日闭关。若不能将这缕剑意融于混沌灵诀,我林风便不配让诸位冒险。”
苏瑶刚要开口劝阻,却见林风眼底映着议事厅穹顶的星河纹,那抹决绝让她把“伤势未愈”咽了回去。倒是冰月仙子突然扯出个冷笑话:“你可别在密室里把自己练炸了,不然我还得费劲儿给你收尸——顺便把你那柄破剑熔了打个酒壶。”
百草谷谷主跟着打趣,枯瘦的手指捏着个翡翠药瓶抛过来:“放心,我这儿有‘痛不欲生散’,疼得受不了就闻闻,保证你宁愿咬舌也不敢再喊疼。”
林风接住药瓶时,指腹触到瓶身温润的凉意,忽然笑出声。这三个看似不靠谱的盟友,其实早把担忧揉进了玩笑里。待三人转身去寻灵物,林风望着她们的背影,突然敛了笑意——议事厅外的回廊转角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,檐角风铃明明无风却叮当作响,那声音里藏着的杀意,像极了他曾斩杀过的幽冥蛇吐信的嘶鸣。
他沿着青石小径往修炼密室走,脚下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滑。往日里见了他就凑上来讨教剑法的弟子,今日却像见了玄冰似的往廊柱后躲。有两个穿青衫的弟子蹲在桃树下嘀咕,声音压得极低,可林风耳力早已异于常人,“联合势力给的好处”“长老说他是灾星”这类字眼,像小石子似的砸进他心里。
路过膳堂时,更荒唐的一幕撞进眼里:往日总给他留糖糕的张婶,正把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往泔水桶里倒,见他过来,手一抖,半碟糕全撒在了地上。“林……林公子,这糕蒸坏了,您可别吃。”张婶的声音发颤,眼角却瞟着不远处站着的灵海长老的弟子。
林风弯腰捡起块没沾泥的糕,咬了一口,甜得发苦。他嚼着糕往前走,忽然想起三天前,张婶还拉着他说自家儿子想拜他为师。这才几天,人心就变得比灵霄阁的天气还快——前一刻还晴空万里,下一秒就乌云压顶。
他刚走到密室门口,就听见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:“都围在这儿做什么?想偷懒还是想偷听?”
回头一看,灵风长老正叉着腰站在桃树下,花白的胡子气得直翘。他手里攥着个铜锣,“哐当”一声敲得震天响:“都给我听好了!当年剑尊突破时,整个灵霄阁的灵气都往他密室里涌,你们见谁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?林风那小子,上次在演武场一剑劈开玄铁盾,你们哪个能做到?”
有个穿灰衣的小弟子小声嘀咕:“可灵海长老说,联合势力有能吞山的巨兽……”
“巨兽?”灵风长老眼睛一瞪,突然从袖袋里摸出个糖人,塞给那小弟子,“你见过巨兽吗?我当年在妖兽森林,一拳打跑过三只!林风这小子的剑意,比我当年的拳头厉害十倍,等他融合成功,别说吞山的巨兽,就是会飞的乌龟,也能给你劈成王八汤!”
周围的弟子们“噗嗤”笑出声,刚才紧绷的气氛顿时松了些。林风站在密室门口,看着灵风长老手舞足蹈地讲当年的糗事,忽然觉得心里的那块冰,好像被这声笑融了个小缝。
可这暖意没持续多久,就被一阵冷风吹散。灵海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,手里把玩着个玉如意,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:“灵风,你别在这儿误导弟子。联合势力的盟主,去年一剑斩了碧水潭的蛟龙,那蛟龙的鳞片比玄铁还硬。林风就算融合了剑意,能敌得过蛟龙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围观的弟子,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重:“上次联合势力来送信,说若我们不交出林风,就要踏平灵霄阁的山门。你们想想,灵霄阁是你们的家,你们愿意为了一个外人,让家里的长辈、师弟师妹们送死吗?”
有个穿粉衣的小师妹眼圈红了,拉着身边师姐的袖子小声问:“师姐,我们真的会被踏平山门吗?我还没给我娘寄今年的新茶呢。”
灵风长老气得脸都红了,刚要反驳,却被灵岩长老拦了下来。灵岩长老手里拿着个罗盘,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,他皱着眉道:“别争了,刚才我测过灵气,林风的密室里灵气波动不对劲,怕是融合过程出了岔子。”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往密室的方向看。林风刚要推门进去,就听见密室里传来“轰隆”一声,紧接着,屋顶的瓦片“哗啦啦”往下掉,吓得围观的弟子们纷纷往后退。
灵风长老急得直跺脚:“完了完了,这小子不会真把自己练炸了吧?我还没跟他讨教剑法呢!”
灵海长老的脸色也变了,玉如意捏得发白:“要是他死在密室里,联合势力那边,我们更没法交代了。”
可就在这时,密室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林风走了出来,头发乱得像鸡窝,衣服上还沾着不少灰尘,可他手里的剑,却泛着淡淡的金光。他刚要开口,突然“噗”地吐出一口血,吓得苏瑶的声音都变了调:“林风!你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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