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此,李玄便在紫霞洞中潜心修行。这洞府本是太上老君昔年炼丹之地,洞内灵机充裕得近乎实质,钟乳石滴下的水珠皆含先天元气。
李玄本就有十世道基,道心天成,对修行之法的领悟远超常人,加之泰玄所授《玄门道经》乃是老君所传,精妙高深,更有龙璃偶尔前来指点修行中的困惑,他的进境堪称一日千里。
初入洞时,李玄先从《玄门道经》上卷的吐纳之诀、导引之方练起。每日清晨,他便盘坐在洞中央的青石台上,吸气时引洞内灵机入体,沿任督二脉循环周天,呼气时将体内浊秽之气排出。
待法力稳固,法力生成,李玄便开始修习中卷记载的法术神通。同时,李玄也未荒废泰玄所授的剑道。他每日抽出两个时辰,在洞外的空地上练剑。
这般苦修不过三年,李玄便已突破常人需半生才能达到的境界——阳神日游。
自修成阳神后,李玄便不再局限于洞内修行。他时常以阳神出游,探查华山各处的精怪动向——遇那伤人害命的妖魔,便以阳神驾驭法剑,将其斩杀;见那潜心修行、不扰生灵的精怪,便悄悄离去,不予打扰。
有时遇到迷路的樵夫、采药人,他还会暗中施法,引清风为他们指引方向,或是让仙草发出微光,照亮前行的山路。
一年前,李玄觉得自身修为已足以应对凡间妖邪,便开始时常以本体驾云出游华山。他腰间悬着泰玄所赠的葫芦,内装辟谷丹与自制的疗伤灵丹,遇有祸害山民的精怪,便飞剑斩杀。
对于山中隐居的修士,品行良好的,李玄也从不吝惜指点。
这一日,李玄正在洞内打坐,忽闻洞外传来祥云飘动之声。他睁开眼,只见一道青虹自天际飞来,落在洞前——来者身着素色道袍,手持拂尘,面容清癯,正是青羊观观主、文始先生尹喜。李玄连忙起身相迎,躬身行礼道:“李玄见过尹喜师兄。”
二人同出老君门下,尹喜却比李玄早得道数百年,按辈分,李玄确实该称一声师兄。尹喜笑着扶起他:“师弟不必多礼,我今日前来,是奉泰玄真君之命而来。”说罢,他从袖中取出一卷金色帛书,递与李玄。
李玄双手接过帛书,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以云篆书写着几行文字,内容先是赞许他三年来苦修不辍,已证阳神、熟通法术,不负所望。
随后又叮嘱道:“修道之人,非闭门苦修即可成就大道。需多游山水以涤荡心胸,多立功行以坚固善果。今可归家省亲,再下山行道,积累功德,待机缘成熟,自有更高境界可期。”
帛书末尾,还提及那枚装辟谷丹的葫芦——原来这葫芦并非凡物,而是泰玄早年炼制的一件法宝。尹喜上前,伸出手指在葫芦口轻轻一点,一道金光闪过,葫芦表面便浮现出细密的符文。
“此葫内有九处空间,”尹喜解释道,“第一处为药园,内有灵泉,可种植百草仙草;第二处为庭院,可作随身洞府,危急时刻还能藏身其中;第三处为丹室,蕴含坎离水火之力,既能炼丹制药,亦可喷吐水火对敌。
剩余六处空间尚是空置,可随你心意布置,或储物,或修炼,皆由你定。”
李玄这才知晓,自己随身携带的葫芦竟是如此珍贵的法宝,心中对泰玄的感激更甚。他捧着葫芦,遥向空中躬身拜道:“弟子李玄,多谢老师赐宝之恩,定不负老师教诲,好生修行,多行善事!”
尹喜待他拜罢,又道:“真君虽未收你为徒,却待你如弟子一般,这葫芦,已是顶级法宝,寻常天仙也未必能得。你需好生运用,莫要辜负这份机缘。”李玄连连点头应下。
尹喜又与他闲谈片刻,询问了些修行中的近况,见日色渐午,便起身告辞:“我还要回青羊观打理教务,师弟收拾妥当后,便早些下山吧。”李玄送至洞外,目送尹喜驾云离去,才转身返回洞内。
接下来几日,李玄开始整理行装。他先进入胡芦的药园空间,将洞内外生长的灵药奇花移栽进去。
丹室中央有一座小型丹炉,炉身刻着坎离水火符文,炉下有灵火持续燃烧。李玄将自己炼制的疗伤丹、清心丹、辟谷丹等丹药分门别类,存放在丹室的玉盒中;又将《玄门道经》、几件换洗衣物、水木剑等物,收入庭院空间屋内。
待一切收拾妥当,李玄便以法术封住紫霞洞的洞口。随后,他腰悬胡芦,掐动驾雾法诀,脚下生出一朵云雾,朝着洛阳方向飞去。
来时他徒步千里,历经艰险;如今修成法术,驾云而行,不过半个时辰,便已望见洛阳城的轮廓。李玄心中感慨万千,缓缓降落在自家府邸门前。
李玄走上前,正要进去,守门的家丁却拦住了他。这名家丁已在李府当差多年,却认不出眼前这位身着道袍、气质飘逸的修士,便是五年前离家的少爷李玄。“道长请留步,”家丁拱手道,“此处乃李府,不知道长前来有何贵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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