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叶鹤的世界里,没有那个莫名出现的群聊,没有乌丸泽、五条彻、沢田优这些身份复杂能力各异的合作者。
叶鹤对咒术、咒灵、咒术界的了解,仅限于一开始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是找人调查出的一些浅显概念,模糊而遥远,如同另一个维度的传闻。
他忙于叶氏集团日益繁重的事务,穿梭于世界各地,与弟弟夏油杰的见面次数,随着杰升入高专而变得屈指可数。
时间悄然滑至夏油杰高三那年的某个平凡午后。
叶鹤难得抽空去了趟日本父母家,陪着父母聊了些家常琐事。
看着时间差不多,他起身准备去高专接杰放学,想给弟弟一个惊喜。
然而,当他推开家门时,却看到夏油杰已经站在了家门口的阴影里。
不是在学校,而是家。
杰的状态很不对劲。
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,像是暴风雨前粘稠窒息的低气压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但在这片压抑之下,又诡异地透出一种近乎决绝的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释然。
他站在那里,低垂着头,额前那缕标志性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,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。
叶鹤的眉头立刻紧紧皱起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。
“杰?”
听到声音,夏油杰猛地抬起头,看向叶鹤的目光中充满了比叶鹤更甚的震惊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。
但他很快将那丝慌乱压了下去,语气努力维持着平淡,甚至带着点刻意营造的若无其事:
“哥?你怎么……回来了?”
叶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他快步上前,几乎是本能地,伸出手臂将夏油杰紧紧拥入怀中。
就像杰小时候做了噩梦,或是受了委屈躲起来时那样,他一手环住弟弟清瘦的脊背,另一只手熟练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抚摸着他的后脑。
指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柔软的黑发,一路轻柔地抚过后颈,如同给一只受惊炸毛的猫咪顺毛。
“怎么了?”叶鹤的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和担忧,在他耳边响起,“心情不好吗?发生什么事了?”
夏油杰的身体在被他抱住的瞬间僵硬了一下,随即又猛地松懈下来。
他没有挣脱,反而伸出双臂,更用力地回抱住叶鹤,将脸深深埋进兄长温热可靠的颈窝里,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用力蹭了蹭。
这依赖的举动让叶鹤心头稍安,但那份不祥的预感却并未消散。
过了一会儿,夏油杰突然抬起头,对叶鹤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那笑容很漂亮,和他平时温和的样子别无二致,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叶鹤看不懂的,复杂而汹涌的情绪。
“哥,”夏油杰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轻快,“我想吃你给我洗的葡萄。”
这个要求来得突兀又孩子气,与此刻他周身那种违和的气氛格格不入。
叶鹤心中疑惑更甚,但他看着弟弟那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的紫眸,终究还是选择了顺从。
他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背,柔声道:“好,你先进去陪爸妈坐会儿,哥去给你洗。”
他将似乎有些脱力的夏油杰半扶半抱地带进客厅,安置在正看着电视的父母身边的沙发上,然后转身走向厨房。
叶鹤给夏油杰准备水果一向认真细致,葡萄要一颗颗剪下来,用淡盐水浸泡,再反复冲洗干净,确保没有一点杂质。
但今天,他刚把葡萄浸入水中,一种强烈到几乎让他心悸的不安感猛地攫住了他!
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揪紧,血液瞬间逆流!
他一把扔下手中的葡萄,甚至来不及关掉水龙头,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客厅!
“砰!”
厨房门被他用力撞开。
眼前的景象,如同最血腥的噩梦,瞬间击中了他的视网膜——
父亲和母亲倒在客厅的地板上,身下蔓延开刺目的鲜红,生死不明。
而夏油杰,就站在那片血泊旁边,垂着头,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在他的身侧,一个形态扭曲散发着不祥与恶意的怪物静静地伫立着,如同最忠诚又最诡异的卫兵。
叶鹤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。
眼前的景象,结合杰之前异常的状态和那个突兀的要求……
一个他不敢置信,却又无比清晰的答案浮现在脑海。
是杰……动手的?
为什么?
巨大的震惊和心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。
然而,他的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。
他没有去质问,没有去斥责,甚至没有先去查看父母的伤势。
他的第一反应是——
一个箭步冲上前,用力地将垂着头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夏油杰紧紧,紧紧地抱进了怀里!
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揉碎,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,隔绝开这残酷的现实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。
与此同时,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已经毫不犹豫地对着倒在地上的父母的方向,疯狂地释放出磅礴而精纯的咒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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