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定下洞底的那一刻,溶洞大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。火把的光芒明明灭灭,映在每个人脸上,忽明忽暗的,像是在演一出无声的戏。林野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,只觉得那黑黢黢的一片像是有生命似的,正一呼一吸地吐纳着寒气,把周围的温度都拉低了好几度,连火把的火苗都缩了缩,像是有点怕冷。
“下……下去?”张歪嘴扛着那根粗钢筋,往后缩了缩脚,钢筋的一端不小心撞到了岩壁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,吓得他赶紧捂住嘴,“这洞看着深不见底的,扔块石头都听不见响,咱咋下去?总不能直接跳吧?我可不会飞,就算会飞,下去了也不知道咋上来啊。”
赵建国没理会他的咋咋呼呼,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绳子——那绳子看着就结实,黑黢黢的,上面还带着金属光泽,像是特制的登山绳。“我们带了攀岩设备,这绳子能承重五百公斤,足够我们几个人用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指挥队员固定绳子,“小王,把锚点打在那边的岩石上,那块石头看着结实。”
被叫做小王的队员应了一声,拿出工具开始在岩壁上钻孔,电钻的“嗡嗡”声在溶洞里回荡,震得人耳朵发麻。老人皱了皱眉,往旁边挪了挪,显然不太喜欢这噪音。“当年我跟你太爷爷可没这么好的设备,”他对林野说,“那时候就用麻绳,还是自己搓的,下到一半就断了,差点没摔死。”他说着,拍了拍自己的腿,“现在这老骨头,可经不起那么折腾了。”
林野笑了笑,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——太爷爷和这位苏老先生当年肯定吃了不少苦,换成是他,未必有这份毅力守着这破溶洞近百年。他摸了摸怀里的银表,这玩意儿现在凉飕飕的,跟块普通的金属似的,一点反应都没有,看来是真的能量耗尽了,不知道到了洞底能不能碰到啥能量源,让它恢复过来。
“绳子固定好了!”小王的声音打断了林野的思绪。他抬头一看,绳子已经从洞口垂了下去,像一条黑色的长蛇,消失在黑暗里。赵建国拉了拉绳子,确认没问题后,对众人说:“我先下去探探路,你们跟上,保持距离,有情况就喊。”他戴上头盔,检查了一下安全带,动作麻利得很。
“我跟你一起下去!”林野说。他可不放心让赵建国一个人下去,万一这小子发现了啥宝贝想私藏呢?再说了,他对这洞底有种莫名的预感,总觉得太爷爷的秘密就藏在下面。
“我也去!”张歪嘴举了举手,把钢筋往背上一扛,“多个人多份力量,万一下面有啥不长眼的玩意儿,我一钢筋就能抡晕它!”
苏清月也想说什么,被老人拦住了:“丫头,你刚用了血脉之力,身子虚,在上面等着,我跟他们下去。”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放心,有我在,出不了啥乱子。”
苏清月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那你们小心点,我在上面守着,要是绳子有动静,我就拉三下绳子报信。”
一切准备就绪,赵建国率先抓着绳子往下滑,他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没,只能听到绳子摩擦的“沙沙”声。林野深吸一口气,也抓着绳子跟了下去,张歪嘴和老人紧随其后。
刚往下滑了没几米,林野就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,比上面冷多了,像是钻进了冰窖。岩壁上湿漉漉的,还长着些滑溜溜的苔藓,抓着绳子的手都有点打滑。他往下看了看,只能看到赵建国头灯的光点在远处晃动,像一颗微弱的星星。
“慢点滑!”老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,“这地方的岩壁不结实,别碰到旁边的石头!”
林野应了一声,放慢了速度。他注意到岩壁上有不少划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似的,很深,边缘还很新,不像是老痕迹。难道这洞底还有活物?他心里嘀咕着,握紧了手里的镇魂钉——这玩意儿现在可是他唯一的依仗了。
滑了约莫十几分钟,下面的光点突然停住了。赵建国的声音从下面传来:“停!下面有东西!”
林野赶紧停下,往下喊:“啥东西?”
“不知道,看着像……一座桥?”赵建国的声音带着点疑惑。
林野心里纳闷,洞底有桥?难道下面有水?他又往下滑了几米,头灯的光柱终于照到了下面的景象,顿时愣住了——
洞底果然有一条河,河水黑漆漆的,看不出深浅,河面上架着一座石拱桥,桥身是用青灰色的石头砌的,上面爬满了青苔,看起来年头很久了。赵建国就站在桥头,正拿着探测仪四处照。
“这……这是暗河?”林野滑到地面,脚刚落地就差点滑倒,地面湿滑得很,像是抹了油。他站稳后仔细打量四周,洞底比上面宽敞多了,像是个巨大的地下湖,暗河就是湖的一部分,看不到尽头。
“应该是,”赵建国指着河水,“探测仪显示这水有腐蚀性,不能碰。”他又指了指石拱桥,“这桥看着挺结实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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