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务室的灯光白得有些刺眼,映着苏清月脸上的泪痕,像撒了把碎盐,看得林野心里发堵。苏父别过头,望着窗外的月光,肩膀微微耸动,手里的水杯晃得厉害,水洒在被单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
“爸……”苏清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像被风吹得快要断的琴弦,“您告诉我,这不是真的……我怎么会不是您亲生的?小时候您还说,我是您从棉花地里捡来的棉花精,逗得我哭了一下午……”
她说着说着,眼泪掉得更凶了,小时候的记忆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颗接一颗滚出来——苏父把她架在脖子上逛庙会,给她买糖画儿,在她发烧时背着她跑了三里地找医生……那些明明都是真的,怎么突然就成了“骗”她的了?
苏父终于转过头,眼圈红得像兔子,声音哑得厉害:“傻丫头,那些都是真的啊。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,在我心里,你比亲闺女还亲。”他叹了口气,伸手想去擦苏清月的眼泪,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,像是怕碰碎了什么,“其实……你是我妹妹的孩子。”
“姑姑的孩子?”苏清月愣住了,眼泪都忘了掉,“那我爸妈呢?他们去哪了?”
“你爸妈……”苏父的声音更低了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他们在你一岁的时候,就因为青铜面具的事……没了。”
林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果然和青铜面具有关。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日志,指尖都在发烫。
“当年你爸妈也是研究这个的,”苏父缓缓开口,像是在说一件尘封了很久的事,“他们发现面具能吸收人的精气,想毁掉它,结果被面具里的邪祟缠上了。你妈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,说一定要让你远离这些是非,过普通人的日子……”
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银锁,和林野之前看到的那个很像,只是上面刻的是“平安”两个字:“这是你妈给你留的,说等你长大了,就告诉你真相。我一直没敢……我怕你受不了,怕你像你爸妈一样,卷进这些危险里……”
苏清月接过银锁,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,她突然想起小时候,总看到爸爸对着一个旧盒子发呆,问里面是什么,爸爸总说“是不值钱的老物件”。原来那里面藏的,是她的身世。
“那……日志里说我‘命格特殊’,是什么意思?”苏清月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却多了几分坚定。
苏父看了林野一眼,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。林野赶紧道:“苏叔,您就说吧,现在都这时候了,瞒着也不是办法。清月有权利知道真相。”
苏父点了点头,深吸一口气:“你姑姑……也就是你奶奶,是苏家最后一个‘守灵人’,能和镇灵石沟通。你妈继承了她的本事,而你……生下来就带着玉佩的灵气,能安抚面具的邪祟,也能……唤醒它。李研究员的丈夫说得对,你确实是解开谜团的关键。”
“守灵人?”林野想起日志里的“双玉合璧”,突然明白了,“所以太爷爷才说,只有你和我手里的玉佩合在一起,才能彻底解决面具的事?”
“应该是,”苏父点头,“你太爷爷和我爸当年就是这么计划的,只是后来出了变故,计划中断了。”
医务室里静了下来,只有墙上的挂钟在“滴答滴答”地走,像是在催促着什么。苏清月把银锁紧紧攥在手里,指节都发白了,过了好一会儿,她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直流:“原来我不是棉花精啊……原来我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……”
林野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,心里酸酸的,想安慰几句,又不知道说啥。张歪嘴说得对,他这张嘴,骗骗人还行,安慰人是真没天赋。
就在这时,林野怀里的银表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亮得刺眼:【叮!检测到关键信息“守灵人”,触发主线任务“唤醒镇灵石”。】
【任务描述:苏家老宅地下藏着镇灵石的核心,需苏清月以守灵人血脉开启,林野以玉佩辅助,二者合力可唤醒镇灵石,彻底清除面具残留邪祟。】
【任务奖励:系统升级进度+50%,解锁“灵视”能力(可看见常人无法察觉的灵体)。】
【任务提示:苏家老宅在城南老胡同38号,那里有时间猎人留下的暗哨,请注意安全。】
“又是任务?”林野看着屏幕,差点没忍住骂出声——这系统是跟他有仇吗?非得在这种时候添乱?他偷偷看了眼苏清月,还好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没注意到银表的动静。
苏父倒是瞥见了林野的小动作,皱了皱眉:“小林,咋了?”
“没……没事,”林野赶紧把银表塞回怀里,“就是觉得……咱们得赶紧去苏家老宅,万一被时间猎人抢了先,就麻烦了。”
他这话倒是没说错,时间猎人一直盯着青铜面具,镇灵石这么重要的东西,他们肯定不会放过。
苏清月听到“时间猎人”,抹了把眼泪,站起身:“我去!不管是什么,我都得去看看。这是我爸妈没完成的事,我得替他们完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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