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车的引擎突然“突突突”地转了起来,声音算不上多清脆,却足够让在场的四个人同时松了口气,那感觉就像悬在头顶的石头终于落了地,虽然还不知道这石头到底是咋掉下来的。
李师傅握着方向盘,反复试了几次,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:“奇了怪了,刚才怎么捣鼓都不行,这会儿跟没事人似的,难道是山里的磁场影响过去了?”他熄了火又重新打了一次,引擎依旧顺畅启动,“得,不管咋说,车是好了,咱能继续走了。”
张歪嘴扒着车门框,探头探脑地往刚才“迷魂阵”的方向瞅,又赶紧缩回来,拍了拍胸口:“管它是啥原因,好了就好,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‘原地打转’的魔法了。刚才在幻觉里,我还以为自己真成了那块黑石头的点心,连下辈子投胎当烤串摊主的愿望都在心里默念八百遍了。”
“你那愿望还是留着吧,”林野白了他一眼,弯腰钻进后排,“先去李家坳再说,顺便问问村里的人,这附近是不是经常有怪事发生。”
苏父和苏清月也上了车,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。苏清月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,轻声道:“刚才那幻觉太真实了,我好像真的听到有人在哭,还看到好多人影在雾里晃……”
“别多想,都是假的,”林野安慰道,心里却泛起嘀咕——他听到的小女孩声音,还有银表突然出现的月亮指引,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这迷魂阵要是真能凭空造出这么逼真的幻觉,布置阵法的人本事可不小。
越野车重新驶上土路,这次倒是顺顺利利,没再出啥幺蛾子。大概半个多小时后,前方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房屋,炊烟袅袅,隐约能听到狗叫声和孩子的嬉闹声,总算是到了李家坳。
车子刚进村口,就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村民,有老人有小孩,都好奇地打量着这辆陌生的越野车。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上前,眯着眼睛问:“你们是……从城里来的?到咱这穷山沟干啥?”
“大爷您好,”林野推开车门下车,笑着递过去一支烟(他特意备着应付这种场合的),“我们是来旅游的,想在村里借住一晚,顺便问问路。”
“旅游?”老头接过烟,却没点燃,夹在耳朵上,“咱这除了山就是树,有啥好旅游的?前阵子也来过几个城里人,说是来考察的,结果在山里迷了路,还是村里人把他们找回来的。”
林野心里一动:“哦?还有这回事?他们也是来这附近考察的?”
“谁知道呢,”老头摆了摆手,“看着神神秘秘的,问他们啥也不说,就打听陨星谷咋走。我说那地方邪乎,进去就出不来,他们还不信,非要去,结果咋样?还不是得靠咱村的老猎户带路才没丢在山里。”
“陨星谷?”林野装作惊讶,“那地方很危险吗?我们也是听人说那地方风景独特,想来看看。”
“可别去!”老头赶紧摆手,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,“几十年前,村里有个小伙子不信邪,带着猎枪进了陨星谷,结果再也没出来。后来有人说,在谷口看到过他,变成了一块石头,就立在那儿,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外面……”
张歪嘴听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,悄悄拽了拽林野的衣角:“野哥,咱要不……回去吧?变成石头多不值啊,我还没娶媳妇呢。”
“别听风就是雨,”林野瞪了他一眼,又对老头说,“大爷,您知道那几个城里人后来咋样了?”
“第二天就走了,”老头说,“估计是被吓着了。对了,你们要借住的话,可以去村西头的李寡妇家,她家有空房,人也实诚,就是……话有点多。”
“谢谢大爷,”林野谢过老头,招呼众人开车往村西头走。张歪嘴还在那儿碎碎念:“变成石头……那得多疼啊……野哥,我觉得咱真别去了,那陨星谷听着就不是啥好地方,说不定真是妖怪窝……”
“闭嘴,”林野没好气地说,“再叨叨,今晚就让你睡猪圈。”
张歪嘴立马闭了嘴,只是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,憋屈得很。
李寡妇家很好找,是个带院子的瓦房,门口种着几棵向日葵,金灿灿的花盘朝着太阳,看着挺有生气。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晒玉米,看到他们的车,直起腰擦了擦汗:“你们是……刚才大爷说的城里来的?”
“是我们,”林野下车说明来意,“想在您这儿借住一晚,房费好说。”
“好说啥房费,”李寡妇爽朗地笑了,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,“出门在外都不容易,进来吧,我这正好有两间空房,收拾收拾就能住。”她嗓门洪亮,说话跟放鞭炮似的,“我叫李秀莲,你们叫我莲姐就行。看你们这样,是去山里玩?可别往深处走啊,最近不太平。”
“不太平?”林野抓住关键词,“莲姐,这话咋说?”
“就前几天,”李秀莲领着他们往屋里走,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,“村里的王二傻子去后山砍柴,回来就跟疯了似的,说看到天上掉星星,还说星星里有好多人影,吓得高烧不退,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没用,最后还是他娘去山神庙烧了香,才慢慢好起来。还有啊,村东头的老槐树,最近也邪乎得很,半夜总有人听到树底下有人哭,去看又啥都没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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