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!这学期物理书又厚了!”
“你假期去哪玩了?”
“别提了,作业最后三天才补完,差点要我老命!”
黄亦玫作为班长,很快就进入了状态,帮着老师分发新课本,维持秩序,回答同学的询问,举止大方得体,引来不少或欣赏或爱慕的目光。她也只是礼貌回应,心思显然更多放在“正事”上。
黄振宇则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和同桌郑青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“假期干嘛了?看你这样子,没少被你爸特训吧?”黄振宇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新发下来的英语书——里面的内容对他来说确实过于简单了——一边问道。
郑青云苦笑一下,压低声音:“还能干嘛,除了学习就是学习。我爸给我找了好几套竞赛题,做得我头昏眼花。你呢?看你气色不错。”
“我?就那样呗,混吃等死,顺便……”黄振宇顿了顿,把“偷偷学了几门外语和赚了点小钱”咽了回去,改口道,“……被我姐使唤得团团转。”
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前排正在认真清点课本数量的黄亦玫,又掠过教室另一角安静坐着的沈景行。沈景行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,飞快地抬头瞥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,耳根微微泛红。黄振宇在心里叹了口气,他对这位邻居兼同学的心思心知肚明,但也仅限于知道,并无任何回应。
领完课本,班主任宣布全班大扫除。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,搬桌椅的、扫地的、擦窗户的,吵吵嚷嚷。
黄振宇被分配去擦高处的窗户。他个子高,动作也利落,踩在桌子上,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负责的区域擦得锃亮。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进来,在他硬朗的侧脸上投下光影。
“黄振宇,可以啊!动作够快的!”有同学称赞。
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臭屁本性暴露无遗:“那是,也不看看是谁出马。”
黄亦玫正指挥几个女生排桌椅,听到他这话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小声对身边的女伴说:“看把他能的。”
但当她看到有男生试图把脏水往角落里随便一倒了事时,又会立刻板起脸,拿出班长的威严:“欸!那边!脏水提到水池倒掉,别偷懒!”
黄振宇看着她认真的样子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。他这个姐姐,有时候是挺“事儿”的,但确实负责任。
郑青云则在默默地、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每一张课桌的边角,仿佛要把上面所有看不见的灰尘都清理干净。这是他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。李磊在另一边磨洋工,眼神时不时瞟向被几个女生围着说笑的黄振宇,手里的扫帚在地上胡乱划拉着。
中午十二点 放学
由于是开学第一天,下午没有正式课程,主要是打扫卫生和发放课本,所以中午就放学了。
人群从教学楼里涌出。黄亦玫和黄振宇随着人流往外走。
“下午干嘛?”黄亦玫问,“回家预习新内容?”
黄振宇早就想好了说辞,神态自若地回答:“我去大学图书馆转转。” 这理由冠冕堂皇,也部分符合事实。
黄亦玫不疑有他,只是撇撇嘴:“行吧,那我自己回去。妈要是问起来,我就这么说。”
“谢啦,老姐。”黄振宇笑嘻嘻地,“晚上想吃什么?本大厨可以考虑满足你一下。”
“少来!那是妈让你做的!”黄亦玫戳穿他,但还是想了想,“嗯……糖醋排骨吧。”
“得令!”黄振宇做了个夸张的手势,然后在岔路口和姐姐分道扬镳。黄亦玫走向水木园家属区,他则转向了水木大学图书馆的方向。
下午一点 水木大学图书馆
路上随意买了煎饼吃,与水木附中的喧嚣不同,水木大学图书馆永远是安静而肃穆的。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,承载着人类知识的重量。空气中飘浮着旧书纸张特有的霉味和墨香。
黄振宇显然是这里的常客。他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排排书架,径直走向外语文献区。他的目标很明确:寻找关于阿拉伯语语法进阶和俄语口语实践的书籍,以及一些可能对他未来留学申请有帮助的国际竞赛资料。
他在书架间穿梭,手指划过书脊,眼神专注而锐利,与在学校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。他抽出一本厚厚的《阿拉伯语动词变位精讲》,又找到一本《俄语情景对话强化》,找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,立刻沉浸其中。时而蹙眉思考,时而飞快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。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,在他周围洒下一片安静的光晕。
在这里,他不再是那个嬉笑怒骂、风流倜傥的校园风云人物,只是一个对广阔世界充满好奇和野心的、贪婪汲取知识的少年,只剩下对目标的清晰追求和高度自律。
他在图书馆待了整整一下午,直到夕阳西斜,管理员开始提醒闭馆时间,才依依不舍地收拾好东西离开。借阅的几本厚厚的外文书籍,沉甸甸地装在他的书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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