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木园黄家,一个春意盎然的周末午后
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,将黄家客厅照得明亮而温暖。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,混合着书卷气和窗外传来的隐隐花香。这是一个典型的周六下午,家庭成员各自占据着角落,享受着短暂的闲暇。母亲吴月江在阳台侍弄她那些宝贝花草,父亲黄剑知在书房埋首于他的工程力学论文,而走廊尽头,黄亦玫的房门紧闭,里面隐约传来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。
黄振华,这位已经在水木大学建筑设计院工作的长兄,穿着家常的棉质衬衫和长裤,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本建筑期刊,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妹妹那扇紧闭的房门。他眉头微蹙,那张继承了父亲黄剑知教授部分严肃特征的帅脸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妹妹最近似乎花在绘画和滑轮上的时间有点多,虽然市级滑轮冠军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,但作为长兄,他总忍不住担心她会因此耽误了正业学习,尤其是高一下学期这个关键阶段。更让他隐隐不放心的,是妹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,明艳大方,在学校里难免会吸引一些“不必要的关注”。
这时,黄振宇趿拉着拖鞋,嘴里叼着根棒棒糖,手里漫无目的地拍着个篮球,一副慵懒散漫、准备出门又似乎没那么积极的架势,晃晃悠悠地从自己房间出来。
“小宇,过来。”黄振华放下期刊,朝弟弟招了招手,声音压得较低,带着点秘密接头的意味。
黄振宇脚步一顿,挑了挑眉,慢吞吞地挪过去,没坐沙发,而是顺势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坐下,篮球随意地搁在脚边:“干嘛,老大?又要进行‘家庭思想政治工作’?我最近可安分守己,没犯什么事儿啊。”他先发制人,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。
黄振华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问道:“少废话。我问你,你姐最近在学校……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黄振宇眨眨眼,棒棒糖在嘴里换了个位置,一脸无辜,“吃得好,睡得香,学习倍儿棒,依旧是咱们水木园高中一朵闪闪发光的校花,追求者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,稳坐年级前五的交椅……这你不是都知道吗?”他故意把话说得夸张而笼统。
“少跟我贫!”黄振华打断他,语气带着兄长的威严,目光锐利了些,“我是问具体的!她有没有……嗯,就是,跟什么男生走得太近?或者,把太多精力放在画画和滑轮上,耽误正课?”他特别强调了“男生”和“耽误”两个词。
黄振宇心里跟明镜似的。他知道大哥这是“妹控”雷达又启动了,担心姐姐“误入歧途”或者“被猪拱了”。他脸上立刻换上一种“我懂你意思”的了然表情,但嘴里说的话却开始了他惯常的、半真半假的“糊弄学”汇报:
“哦——你说这个啊!”他做出恍然大悟状,随即摆摆手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“放心啦,哥!你把心放回肚子里!我帮你盯着呢,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,比咱爸实验室那个红外探头还灵敏!”
他凑近一点,压低声音,仿佛分享什么机密情报:“我姐那人你还不了解?她对男生的态度,基本跟对咱家楼下那棵老槐树差不多,都是背景板,偶尔遮遮阳还行,谁还真去注意它长了几片叶子?前两天还有个不知死活的、高三的学长,仗着自己篮球打得还凑合,想请她周末去看电影,你猜我姐怎么说?”他清了清嗓子,刻意模仿着黄亦玫那带着点小骄傲和不耐烦的清冷语气,“‘对不起,我没空,我要去画室完成静物写生。’直接、干脆、利落!把那学长噎得,脸都绿了,当时我就在旁边,差点没忍住笑出声!”
这话前半部分关于黄亦玫对男生态度冷淡是真的,后半部分则被他巧妙地“艺术加工”了。那个高三学长确实邀请过黄亦玫,但那是班级集体组织的观影活动,被黄亦玫以“有绘画练习”为由婉拒了,到了黄振宇嘴里,就变成了带有暧昧色彩的单独邀请和毫不留情的拒绝。
黄振华听着,紧绷的脸色稍霁,但眼里仍有一丝疑虑:“真的?你没帮她打掩护?”
“天地良心!”黄振宇立刻举起三根手指,做发誓状,表情严肃得近乎滑稽,“哥,我跟你可是一头的!咱们黄家内部防线,坚不可摧!我还能胳膊肘往外拐?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细节,增加可信度,“而且我跟你说,哥,我姐现在眼里除了学习,就是她那点颜料和轮子。你都没看见,她上课那个专注劲儿,连我们班杨洋那个学神偶尔走神她都没发现!下课要么钻画室,要么就去图书馆查资料,用功得很!”
这话也是半真半假。黄亦玫学习确实用功,但去画室和图书馆的时间,也确实包含了纯粹发展个人兴趣爱好的部分,只是被黄振宇模糊了焦点。
黄振华沉吟了一下,似乎被说动了几分,但长兄的操心是无穷尽的:“那学习呢?我看她最近晚上在房间里,好像不总是在做题,有时还听到她放音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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