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号安全点位于一片背靠峭壁的稀疏林间,上方有突出的岩层遮蔽,下方视野相对开阔,易守难攻。当叶辰带领丙组抵达时,甲组的清尘道长三人与乙组的秦虎三人已先一步到达,正在警戒休整。
众人迅速汇合,共享情报。
清尘道长展开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,指着上面几个标记:“东北侧山脊发现三处疑似上古遗留的石阵基座,呈品字形分布,彼此有微弱的能量脉络相连,最终指向五毒谷核心方向。石阵有明显新近修复和加固的痕迹,所用石材带有阴刻符文,与古巫教风格吻合。我们在其中一处石阵外围遭遇了五具‘活化树傀’,以雷法配合符箓清除,未引发更大动静。”他顿了顿,“值得注意的是,石阵残留的古老意念中,除了混乱与邪恶,还有一种……类似‘坐标定位’的微弱波动。”
“坐标?”叶辰目光一凝。
“不错,像是某种超远距离的锚点或者信标。”清尘点头,“与宗门记载中,某些涉及空间定位的古阵法有相似之处,但更加隐晦复杂。”
秦虎接着汇报:“西南山谷的溪流,源头似乎就在五毒谷内。下游水质被严重污染,含有多种复合毒素和混乱灵能,生物绝迹。我们在岸边发现了车辙印和脚印,痕迹较新,不超过一周。还找到了一些压缩食品包装、能量棒外皮,以及……这个。”他拿出一个密封袋,里面装着一小块深灰色、非金非石、边缘锋利的碎片,“材质未知,硬度极高,我们的仪器无法分析成分,表面有极其细微的、类似电路的纹路,但绝非现代工艺。”
叶辰接过密封袋,隔着袋子用神识感应。碎片入手冰凉,内部结构致密而奇异,确实非地球常见物质。表面那些纹路中,残留着一丝极其淡薄、却让他感到熟悉的混乱与冰冷意念——与赤岩戈壁魔影、黑水泽地脉阴髓中的那股“域外”气息同源,但更加微弱。
“这是‘天外’造物的碎片?”静云道长猜测道。
“可能性很大。”叶辰将碎片还给秦虎,“看来古巫教的人确实在这里活动,而且可能已经接触到,甚至开始利用某些‘天外’遗留。溪流边的痕迹显示他们运输过东西,可能是物资,也可能是……从谷中带出的某种物品。”
结合三组情报,一幅更清晰的图景浮现出来:古巫教正在修复或利用五毒谷内疑似“天外祭坛”的古老设施,并以周围的石阵作为某种坐标或能量节点。他们频繁进出山谷,可能在进行某种准备工作。而那五彩毒瘴和谷中各种邪化的动植物,既是天然的屏障,也可能与祭坛的力量泄露有关。
“我们必须尽快进入谷心,查明祭坛的真实情况,以及古巫教的具体计划。”叶辰做出决定,“根据毒瘴浓度和邪物活跃度判断,越靠近中心越危险。所有人检查装备,服用第二颗辟毒丹。清尘道长,麻烦你在我们进入核心区域前,于外围布下一个简易的‘引雷预警阵’,万一情况有变,可为我们争取撤离时间,或传递信号。”
“好。”清尘领命,立刻带着两名弟子前去布阵。
其余人则抓紧时间休整,检查武器弹药,调整状态。叶辰再次确认了青玄剑的状态,并将长春子赠予的玉简内容在心里过了一遍,重点关注古巫教几种可能在此地使用的邪术弱点。
约莫半小时后,清尘返回,阵法已布置妥当。九人小队重新集结,朝着五彩毒瘴最浓郁、也是地势最低洼的谷心方向,小心翼翼地下行。
随着深入,环境越发恶劣。毒瘴浓稠得几乎化为液体,在特制面罩的镜片上凝结成五彩的水珠,视野极差。地面从暗红色变成了如同内脏般的深紫色,湿滑粘腻,散发着浓烈的腐臭。周围的植物完全扭曲变异,长着脓包般的果实、锯齿状的叶片,或是如同触手般缓慢摆动的气根,充满攻击性。偶尔能看到一些小型动物的白骨,骨架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和融化状,显然死状凄惨。
众人行进得异常艰难,不仅要提防脚下可能突然发动的袭击,还要抵抗无所不在的毒瘴和精神侵蚀。清心玉佩的光芒在持续消耗中逐渐黯淡,辟毒丹的药效也在缓慢减退。
“这样下去不行,还没到谷心,我们的防护就要耗尽了。”秦虎看着灵能手环上不断上升的污染指数,声音透过面罩传来,带着一丝焦虑。
叶辰也感受到了压力。他凭借五行道基和更强的神识,抵抗能力远胜他人,但也不能长久支撑。他停下脚步,仔细观察四周,离火瞳全力运转。
“这里的五行邪力虽然混乱,但流动有细微的规律。”他低声说道,“你们看,那些颜色最深的毒瘴涡旋,移动方向大致都指向左前方那个隘口。而地面邪力的‘脉动’,也以那里为节点。那里很可能是一个相对的能量汇聚点,也可能是进入真正核心区域的通道。”
他指向左侧一处被浓密扭曲藤蔓半掩的、狭窄的山体裂缝,裂缝中涌出的五彩雾气颜色格外深邃,几乎化为实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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