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两日,叶辰深居简出,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“五气寻真诀”的研习与那盆变异兰草的观察之中。
天师道的“五气寻真诀”并非攻击或防御法术,而是一门精巧的辅助探查秘术。其原理在于修炼者以自身真元,模拟并精微操控一丝与目标属性高度契合的“灵引之气”,如同为神识装上了特定波段的接收天线,极大提升对环境中游离的、同属性精纯灵机的敏感度。配合特制的“五行灵引盘”——一件由五种属性灵玉碎片镶嵌于万年阴沉木底座上的古朴罗盘——可以将感应到的灵机强弱与方位更直观地显现出来。
清尘道长亲自传授。诀法本身不算艰深,难在对五行属性本质的理解和真元操控的精细程度。这对于身负五行衍天诀、曾登临仙帝之境的叶辰而言,几乎毫无障碍。他仅用半日功夫,便掌握了诀法精要,并能自如地在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种“灵引之气”间切换,甚至尝试了同时激发两种属性进行复合感应的技巧,让清尘道长惊叹不已。
“叶小友对五行之道的领悟,简直匪夷所思。这‘五气寻真诀’在你手中,恐怕能发挥出远超创制者预想的效力。”清尘抚须感慨。
叶辰谦逊几句,便沉心练习。他将初次正式感应的目标,选定了江城所在的区域,先从最熟悉的木、水二气开始。
闭目凝神,手托五行灵引盘(此刻单独激发了木属性灵玉和中央的阴沉木指针),体内乙木真元按照特定轨迹流转,一丝青翠欲滴、充满盎然生机的“木灵引气”自指尖溢出,注入灵引盘中。盘上木属性灵玉微微发亮,中央的阴沉木指针开始轻轻颤动。
神识随之扩散,但与以往漫无目的的扫描不同,此刻他的感知仿佛被那缕“木灵引气”引导着,过滤掉了环境中绝大多数驳杂的生机与木属能量(如普通植物的生命场、建筑中的木质结构气息),专注于寻找那些格外精纯、凝练、仿佛蕴含本源气息的木属性灵机。
起初,感应范围内一片“沉寂”。江城的木属性灵气本就稀薄,且分散。但很快,几个微弱的“光点”在感知中浮现——那是城市公园里几株生长了上百年的古树,树心凝聚了一丝微薄的木灵之气。还有郊区某片受地脉滋养的竹林,也散发出稍强一些的波动。
最明亮的“光点”,无疑就在身边——那盆变异的兰草。它散发的乙木精粹虽然量不大,但纯度极高,在“木灵引气”的牵引下,如同黑夜中的一盏青灯,清晰可见。
接着,叶辰切换至“水灵引气”。这次,感知中出现了贯穿城市的大江脉络,一些深井或泉眼,以及……别院内一处人工挖掘、引入了活水并布置了小型聚灵阵的池塘。水的灵动、滋润、变幻特性在感知中流淌。
初步尝试成功。叶辰对“五气寻真诀”的效果有了直观认识。它能有效放大对特定属性精纯灵机的感应,屏蔽大部分“噪音”,但感应范围和灵敏度,依然受施术者修为、神识强度、环境干扰以及目标灵机本身的强度与隐匿程度影响。
“可以用来做区域性筛查,但想隔着数千甚至上万公里直接锁定五行本源核心,依然不可能。”叶辰心中明了,“必须靠近疑似区域,缩小范围后,此术才能发挥最大效用。”
他将注意力放回那盆兰草。这两日,叶尖凝聚的那些奇异露珠并未消失,反而更加饱满,光泽内蕴。叶辰尝试以自身五行真元小心引导、培育,发现这些露珠不仅能吸收月华,在日光下(经过叶辰真元过滤转化)也能缓慢积累能量,并且对周围环境中极其稀薄的阴影能量(如物体的背光面、夜晚的角落)有着微弱的亲和与转化能力,使其融入自身的乙木月华精粹中,形成一种独特而和谐的平衡。
“兼具乙木生机、太阴清冷、阴影隐匿……或许可以称之为‘影月木髓’。”叶辰给这种新生的灵液起了个名字。他取下一滴,以真元包裹,仔细分析其特性,心中渐渐有了些想法。这东西或许在炼制某些特殊丹药、绘制隐匿或破幻符箓、甚至修炼某些偏门遁术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。
第三日上午,秦虎亲自来到别院,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汇总和分析报告。
会议在小书房进行,清尘、静云、叶辰在座。
“几个方面的消息。”秦虎打开加密平板,“第一,南美洲安第斯山脉。我们通过特殊渠道,从当地一个与自然灵脉紧密相连的小型萨满部落那里,获得了更具体的信息。他们确认,在印加帝国古都库斯科西北方向约两百公里的深山禁区,近几个月地动异常频繁,夜晚常有暗红色与土黄色交织的光晕从某处山谷渗出,伴有低沉如大地心跳的轰鸣。部落的祖灵警示,那里‘古老的血肉与金石正在苏醒’,‘阴影中的窃贼试图染指大地之心’。他们提到了‘帕查卡马克’(印加创世神之一,与大地、火相关)的遗迹和‘沉睡的金属巨神’等传说。这与‘圣骸’、‘地心熔炉’的描述高度吻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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