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屹然看着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笑了。
他俯下身,一只手穿过祁阖的膝弯,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背,稍一用力就将人整个抱了起来。
祁阖惊呼一声,随即开心地搂住沈屹然的脖子,开心地晃着小腿。
这个姿势让两人面对面贴得极近,祁阖得逞似的在沈屹然耳边轻笑。
“重了吗?”祁阖问,故意晃了晃腿。
“重了。”沈屹然故意道,然后面不改色地抱着他往浴室走,“可能昨晚吃太多。”
祁阖不满地掐他肩膀:“胡说,我明明都一点没胖”
“好,没胖”
浴室里,沈屹然小心地将祁阖放在洗手台前的大理石台面上。
祁阖却不急着下来,依然搂着他的脖子,晃着悬空的腿。
“牙刷。”他理直气壮地指挥。
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祁阖手中,他却不起身,就着坐在台面上的姿势开始刷牙。
泡沫沾在他的嘴角,他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沈屹然,眼睛弯成月牙。
洗漱完毕后,祁阖依然不肯从台面上下来。他朝沈屹然伸出双手,眼睛亮晶晶的:
“再抱我去餐厅。”
“你腿断了?”沈屹然挑眉。
“嗯,断了。”祁阖面不改色地撒谎,双腿在空中晃悠,“被你刚才摔断的。”
沈屹然拿他没办法,只得再次将他打横抱起。
祁阖得逞地笑着,把脸埋在他颈窝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屹然哥好香”祁阖突然说。
“我们用的同一款沐浴露”沈屹然提醒他,祁阖前段时间故意买了和他同款的沐浴露,他又不是不知道。
“所以呢?”祁阖理直气壮地反问,“现在你的味道就是我的味道了。”
沈屹然没有反驳,只是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紧,担心他掉下去。
……
早餐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,祁阖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沈屹然煎的太阳蛋,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“妈,怎么了”祁阖接起了电话?
沈屹然正在厨房收拾餐具,水流声戛然而止。
他转过身,看见祁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有些紧绷。
“现在吗?”祁阖声音停顿了一下“好,我这就回去。”
挂断电话后,餐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祁阖站起身,朝阳台方向望了一眼。那里晾着他们昨晚换下的衣服,沈屹然的衬衫和他的T恤并排挂着,在微风里轻轻晃动。
“我得回趟家,屹然哥”他走到沈屹然面前。
沈屹然擦干手上的水渍,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:“好,要不要送你”
“不用。”祁阖摇头,忽然伸手拽住沈屹然的衣领,将他拉向自己,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。
在被推开前,自己先跑开了几步。
“走了。”祁阖转身朝门口走去,。
在玄关换鞋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沈屹然还站在原地望着他。那一刻,他几乎想要折返,但最终还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。
半个小时后,祁阖的车驶入半山别墅区。
祁家的宅邸坐落在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园中,白色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。比起他现在住的别墅,这里更大,也更冷清。
管家早已等在门口,恭敬地为他开门:“少爷,夫人在客厅。”
祁阖颔首,穿过挑高的大门厅,脚下的大理石地砖光可鉴人。
就在即将步入客厅时,他听见里面传来的谈笑声,听起来不止他母亲一个人。
他下意识停下脚步,透过门缝望去。母亲正坐在那张意大利进口的沙发上,姿态优雅。
她对面坐着一对衣着精致的母女,三人相谈甚欢,茶几上的茶具冒着袅袅热气。
祁阖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。
这种场面他太熟悉了——优雅的茶会,得体的客人,以及母亲那看似随意实则别有深意的安排。
“阖儿,站在那儿做什么?”祁妈妈抬头看见他,笑着招手。她
今天穿着一身香槟色套装,颈间的珍珠项链衬得她更加年轻,完全看不出已是知天命的年纪。
祁阖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客厅。
“妈。”他先向母亲问好,目光淡淡扫过那对陌生母女。
“快来。”祁妈妈亲热地拉过他的手,让他坐在自己身边,“这是李夫人和她的千金佳佳。佳佳刚从巴黎留学回来,学的也是艺术,你们年轻人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。”
祁阖这才正式看向那位李小姐。
她约莫二十三四岁,穿着一身淡粉色连衣裙,妆容精致,在母亲介绍时恰到好处地垂下眼帘,脸颊泛起薄红。
李夫人笑着打量祁阖,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审视与满意,“佳佳常听我们提起你,今天总算见着了。”
李佳佳抬起头,怯生生地看了祁阖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去,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。
祁阖的嘴角勾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弧度:“你们好”
他端起母亲递过来的茶杯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佳佳在巴黎时,还特意去参观了卢浮宫的当代艺术展。”祁妈妈状似随意地提起,“我记得你上个月也去看了那个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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