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深时节,御花园内百花争艳。这日苏婉儿正奉命在牡丹亭安排赏花宴,忽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位华服皇子迤逦而来。但见那人身着绛紫蟠龙袍,眉目间与赵元宸有三分相似,却多了几分阴鸷之气。
苏女官好雅兴。二皇子赵元启含笑走近,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,早就听闻女官才貌双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
苏婉儿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从容行礼:二殿下谬赞。臣女奉皇后娘娘之命在此筹备赏花宴,不敢怠慢。
赵元启挥退随从,信步走上亭台,指尖轻轻拂过一株魏紫牡丹:三弟近来可好?听说他前些时日受了伤?
这话问得突兀,苏婉儿谨慎应答:臣女久居深宫,不知殿下近况。
是么?赵元启转身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可本王怎么听说,三弟近日常在蕙质轩出入?
苏婉儿心中一凛,知道这是来者不善。她垂眸整理着案上的花名册,语气平静:三殿下若有公务吩咐,臣女自当尽心。
赵元启忽然压低声音:苏女官是个聪明人,应当知道在这深宫之中,单凭三弟一人,恐怕护不住你。
他取出一枚羊脂玉佩放在案上: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。若女官愿意,日后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。
那玉佩质地温润,雕工精湛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但更让苏婉儿心惊的是玉佩上的纹样——竟与太皇太后常佩的玉饰如出一辙。
臣女惶恐。苏婉儿不动声色地推回玉佩,此等贵重之物,臣女不敢收受。
赵元启眸光一冷,随即又笑道:女官不必急着回绝。三日后本王在府中设宴,还请女官赏光。
说罢,他不等苏婉儿回应,便带着随从扬长而去。
回到蕙质轩,苏婉儿立即将此事告知赵元宸。
二皇兄果然按捺不住了。赵元宸神色凝重,他近日与李相往来密切,恐怕另有所图。
这玉佩...苏婉儿取出那枚羊脂玉佩,可是与太皇太后有关?
赵元宸接过细看,脸色微变:这是皇祖母年轻时常佩的物件,后来赐给了二皇兄。他将此物赠你,意在表明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。
苏婉儿心下了然。太皇太后这是要借二皇子之手来拉拢她。
三日后之宴,你打算如何?赵元宸问。
既然推拒不得,不如赴宴一探虚实。苏婉儿沉吟道,正好借此机会,看看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。
赵元宸蹙眉:太过危险。二皇兄为人阴险,恐对你不利。
正因他阴险,才更要知己知彼。苏婉儿目光坚定,况且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应当不敢妄动。
三日后,苏婉儿如约前往二皇子府。府邸位于京城东侧,朱门高墙,气派非常。才至门前,便见赵元启亲自相迎。
苏女官肯赏光,本王荣幸之至。赵元启笑容可掬,举止间尽显亲和。
宴设在水榭之中,丝竹悠扬,觥筹交错。让苏婉儿意外的是,席间竟还有几位朝中重臣的家眷。
这位是李相的千金,李婉儿。赵元启特意引见一位粉衣少女,说起来,与女官还是同名。
李婉儿起身见礼,目光却在苏婉儿身上细细打量:久闻苏女官大名,今日得见,果然风采不凡。
苏婉儿还礼,心中却已明白这场宴会的用意——二皇子是要让她看清,谁才是这京城中真正的权势所在。
酒过三巡,赵元启借更衣之机,将苏婉儿引至偏厅。
女官觉得本王这府邸如何?他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殿下府邸自然是极好的。苏婉儿谨慎应答。
赵元启轻笑:若是女官愿意,这样的府邸,本王可以给你更好的。
他取出一个锦盒,里面是一叠地契房契:城南有处宅子,景致宜人,最是适合女官这样的雅士居住。
苏婉儿看着那些地契,忽然发现其中一处宅子的地址十分眼熟——正是那夜她与赵元宸探查的李相密会之所。
殿下厚爱,臣女愧不敢当。她不动声色地推辞。
女官何必见外。赵元启逼近一步,三弟能给你的,本王可以加倍。只要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...
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通报:三殿下到——
赵元宸一身朝服,显然是刚从宫中赶来。见到偏厅中的情形,他面色一沉:二皇兄这是在与苏女官商议要事?
赵元启神色不变:三弟来得正好,本王正在与苏女官品茶论诗。
是么?赵元宸目光扫过案上的锦盒,二皇兄待客真是周到。
兄弟二人目光相接,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。苏婉儿适时起身:时辰不早,臣女该回宫了。
赵元宸顺势道:本王正好要入宫面圣,与女官同行。
离开二皇子府,赵元宸神色凝重:二皇兄今日之举,意在拉拢。看来他们是要对你下手了。
我倒是发现一事。苏婉儿将宅邸之事告知,那处宅子竟是二皇子名下,看来他与李相勾结已深。
赵元宸沉吟道:此事我早有察觉。二皇兄与李相暗中往来已久,只是苦无实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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