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溪扶着白玥步入内室,刚一踏进门槛,她察觉到了此处的非同寻常。
屋内陈设极尽奢华却不显庸俗,紫檀木的家具,多宝阁上摆放着珍奇古玩,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,踩上去悄然无声。
这里的空间远比听雪轩开阔轩敞,甚至比世子夫人林婉仪所居的正院主屋更为大气恢弘。
她方才一路走来,瞥见这漱玉阁自成一体,院落宽广。
东西厢房、耳房一应俱全。
院中还有精心打理的花木山石,即便在冬日也显出不俗的景致。
云溪并不知道,这漱玉阁是摄政王裴临渊除却主院外,最常驻足休憩之处,是他难得放松的私密领地。
如今,竟就这么直接让白玥住了进来。
这背后的意味,让云溪的小脑袋里充满了更多的问号。
看着云溪那双写满困惑与惊疑的大眼睛,白玥没有迂回。
她径直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,语气平静:
“云溪,记住,从今往后,摄政王便是我的男人了。”
这话炸得云溪半晌没回过神来。
她张了张嘴,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带着一丝颤抖:
“小、小姐……您……您何时与摄政王相识的?还有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?奴婢……奴婢这心里实在没底。”
白玥神色未变,只淡淡道:
“昨夜,是摄政王亲自将我从萧寒的婚房里带了出来,其中的细节,你无需知晓太多。”
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云溪:
“你只需记住,如今我们身在摄政王府,行动自由,并且,王爷承诺会给我一处完全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,这便够了。”
云溪见小姐语气笃定,虽心中仍有万般疑惑,却也习惯性地选择了听从,不再追问。
她只是忍不住喃喃感慨,声音里带着一丝恍惚:
“小姐,这都是真的吗?摄政王他为何会对您这般好?”
那位权倾朝野、令人望而生畏的王爷,怎会突然对自家小姐如此厚待?
白玥唇角微扬,露出一抹笑意: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她的目光越过窗棂,望向庭院中那株覆雪的寒梅,眼神悠远。
这一切,表面看来是突如其来的幸运,实则皆是她步步为营且精心算计得来的结果。
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时空,想要摆脱卑微处境,过上真正自由尊贵的生活,就像原主所渴望的那样,唯有攀附上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。
得到了他的心,便等同于拥有了一切。
她收回目光,看向仍旧有些忐忑的云溪,语气温和:
“云溪,既来之,则安之,别被摄政王府外表的威严吓住,此处远比侯府要自在得多。”
云溪闻言,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可一想到“摄政王府”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权势与威压,她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
源自心底的敬畏与紧张,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化解的。
但是,小姐去哪她就去哪。
而且她相信小姐。
况且成为世子的妾,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。
她总觉得世子配不上自家小姐,虽然她家小姐出身不好,可就是莫名这么觉得。
...
侯府。
笼罩在一片异样的低气压中,仆从们行色匆匆,面露惶然。
林婉仪一早便心神不宁,带着柳儿前往听雪轩,美其名曰关心新人,实则想探探虚实。
谁知刚踏入院门,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。
房内,只见萧寒颓然瘫坐在床沿,发冠歪斜,锦袍皱巴巴地沾着酒渍,眼神空洞无神。
地上滚落着几只东倒西歪的酒壶和碎裂的酒杯,一片狼藉。
而本该在房内的新姨娘白玥,却不见踪影。
林婉仪心中一惊,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,连忙转身赶往婆母的院子禀报。
侯夫人闻讯,心头一沉,立刻带着心腹嬷嬷赶了过来。
见到儿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气恼,连忙指挥下人:
“还愣着干什么!快扶世子起来,打热水来擦洗更衣!再派人去府里各处仔细找找,白姑娘或许只是去了哪里散心!”
可下人将侯府里里外外甚至一些偏僻角落都搜寻了一遍,白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杳无踪迹。
直到晌午,萧寒才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悠悠转醒。
他头痛欲裂,眼神却依旧带着宿醉未消的迷茫与痛苦。
侯夫人立刻上前,坐在床边,握住他的手,急切地问道:
“寒儿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白姑娘人呢?你怎么会喝成这副样子?”
林婉仪也站在婆母身后,眉头紧蹙,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。
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守卫森严的侯府新房内凭空消失?
白玥不见了固然是好事。
可若追究起来,她这个当家主母治家不严,让新姨娘在洞房之夜失踪的罪名,怕是逃不脱了。
萧寒揉了揉刺痛的额角,声音沙哑干涩,带着无尽的颓唐:
“玥儿她被摄政王带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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