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,突然传来一声刻意加重的、属于皇帝的咳嗽声!
帐篷内的两人瞬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,笑容僵在脸上!林晚星手忙脚乱地把可乐罐和鸭脖袋子往被子里塞!太后也迅速挺直腰板,努力摆出太后的端庄威严,只是嘴角还沾着一点可疑的红色油渍……
厚重的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、带着薄茧的手掀开,萧彻那张依旧苍白却写满了探究和审视的俊脸,出现在门口。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帐篷内略显凌乱的床铺,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——空气中那混合着药味、安神香、以及甜腻气泡和辛辣卤味的气味……是怎么回事?
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明显有些“飘忽”的林晚星,和旁边努力维持端庄、却掩不住眼角眉梢一丝……兴奋?的太后身上。
刚才暗卫来报,太后屏退左右,单独与林妃谈了许久,期间似乎有激烈的言语(英文?)和……啜泣声?他心中疑窦丛生,立刻放下刺客案的初步审讯,赶了过来。然而眼前的景象,却与他预想的“问罪”或“试探”大相径庭。气氛……竟有些诡异的和谐?甚至……母后看起来情绪波动很大?
萧彻 压下心中的疑虑,目光在太后和林晚星之间转了一圈,声音低沉,带着探究): “母后?您和林妃……谈得似乎很‘愉快’?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愉快”二字,目光落在太后微红的眼角上。
太后 早已收敛了所有激动和“老乡”的随意,瞬间切换回雍容华贵的太后模式,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责备。她用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,仿佛在拭去感动的泪水,语气带着长辈的关怀和一丝对皇帝的不满:“哀家听闻林妃救驾有功,又受了伤,心中挂念,特来看看。这孩子,瞧着就让人心疼。” 她指了指林晚星,又看向萧彻,语气转为严肃: “倒是你!身为君王,遇刺受伤,不在自己营帐好好歇息调养,四处走动作甚?看看你这脸色!还有没有点君王的样子?成何体统!” 她拿出太后的威严,毫不客气地训斥。
萧彻 被太后劈头盖脸一顿训,眉头微蹙,心中疑虑更甚。母后对林晚星的维护……似乎有些过了?但他此刻更关心的是林晚星的状况,耐着性子解释:“儿臣挂念林妃伤势……”
太后 不容置疑地打断,站起身,摆出送客的姿态):“挂念也要有个分寸!林妃需要静养!你这大张旗鼓地杵在这儿,反而扰了她清静!哀家也乏了,先回去歇息。” 她说着,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林晚星,极其隐蔽地、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!“晚上……哀家再来瞧瞧你。” 后面这句是对林晚星说的,语气温和,但那眨眼的动作和“晚上”二字,只有林晚星能懂其中深意。
萧彻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后对林晚星那微妙的眼神交流,心中警铃大作!母后和林晚星之间,绝对有秘密!而且是瞒着他的重大秘密!他看向林晚星,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不悦。
林晚星 接收到萧彻的目光,心里一紧,脸上却努力维持着虚弱和茫然,小声嗫嚅:“太后娘娘仁厚……臣妾惶恐……” 她避开了萧彻的视线,只留给皇帝一个苍白脆弱的侧脸。
萧彻 深深看了林晚星一眼,又看了看已走到帐门口、背影透着一丝“事了拂衣去”轻松的太后,心中疑云密布。他走到床边,俯视着林晚星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不容逃避的力度:“母后……方才与你说了什么?”
林晚星 心跳如擂鼓,面上却强装镇定,抬起湿漉漉的眼眸,带着点委屈和虚弱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秘……密。”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像小钩子一样挠在萧彻心上。
“秘密?” 萧彻眼神一暗,一股莫名的烦躁和……醋意?涌上心头。他从未想过,这个被他冷落、看似无争的女人,会和母后有了他无法触及的秘密!
看着林晚星苍白的小脸和肩头的纱布,萧彻终究不忍心逼问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情绪,语气复杂地开口,竟带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委屈? “好了,不闹了。你都不知道……朕这些天……是怎么过的。” 他指的是峡谷遇险时的惊心动魄,以及看到她挡刀晕倒时的肝胆俱裂。
林晚星 听着他这近乎“撒娇”的语气,再想到他后宫里的莺莺燕燕,一股莫名的酸意也涌了上来,小嘴无意识地撅起,小声嘟囔,带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嗔):“陛下……后宫里那么多女人……我看您……幸福得很呢……” 这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吓了一跳,脸瞬间红了,赶紧低下头。
萧彻 先是一愣,随即看着林晚星那微红的耳根和撅起的唇瓣,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疑虑和烦躁!他低低地笑了起来,胸腔震动,牵动了伤口也浑不在意。他俯身,凑近林晚星的耳边,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,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愉悦): “你是在……吃醋?” 他心情大好,忍不住伸出手指,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。 “朕为天子,后宫制度乃祖宗之法,虽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……”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郑重,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林晚星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 “但朕的心,只装得下你林晚星一人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、近乎直白的告白,如同惊雷在林晚星耳边炸响!她猛地抬头,撞进萧彻那双盛满了认真与情愫的深潭里,心跳瞬间漏跳了好几拍!脸颊滚烫,大脑一片空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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