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堂内,温情脉脉的“天赐良缘”戏码暂时落幕,但新的难题摆在眼前——王晓晓。
皇帝萧彻的注意力完全被安抚好的林晚星占据,大手一挥,将审问王晓晓的后续事宜全权交给了太后处理,只留下一句“此女胡言乱语,疯癫失智,母后看着处置便是,莫要让她再惊扰了晚星”,便扶着“受惊虚弱”的林晚星歇息去了。(太后寝宫偏殿)
佛堂内只剩下太后、老嬷嬷,以及瘫软在地、满脸泪痕和劫后余生的茫然的王晓晓。
太后脸上的慈和温婉如同潮水般褪去,瞬间恢复了掌控后宫二十余年的铁血威仪。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晓晓,眼神冰冷锐利,如同审视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件,那久居上位、生杀予夺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滞了。
太后 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:“嬷嬷,带下去。好生‘安置’。” “安置”二字,她咬得极重,眼神中掠过一丝寒芒。
老嬷嬷心领神会,躬身应是,上前就要架起王晓晓。
就在这时,不放心的林晚星,趁着皇帝转身的瞬间,飞快地跑回、用只有太后能听到的气声急促道:“前辈!等等!” 她眼中带着恳求和一丝惊惧。
太后脚步微顿,侧头看向林晚星,眼神询问:还有何事?
林晚星的心脏还在为太后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的、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狠戾而狂跳不止!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,眼前这位能和她一起啃鸭脖、追剧、吐槽的“老乡”,骨子里早已被这个吃人的宫廷彻底同化,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胜利者!那杯想象中的“毒酒”绝非玩笑!
林晚星 心中警铃大作:妈呀!只顾着一起嗨皮,忘了这位可是手上真沾过血的狠角色!以后相处,可得万分注意分寸!
林晚星 强压心悸,凑近太后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急切: “毕竟……毕竟是一条人命!杀了……不至于吧?能不能……弄点药?电视里不常演吗?那种让人……失忆的药?把她这段记忆抹掉,再送回去?” 她试图寻找一个温和的解决方案。
太后 闻言,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用气声没好气地回怼: “你也说了是电视!那种精确抹掉特定时间段记忆、还毫无副作用的药?梦里才有!砒霜、鹤顶红、牵机药倒是管够,你要哪种?” 她语气带着嘲讽,显然觉得林晚星的想法过于天真。
林晚星 被噎得哑口无言,脸色发白: 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太后 看着林晚星那副“圣母心”发作的样子,又看看地上吓得快要晕过去的苏晓晓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,但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。毕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,而且这丫头心性确实不坏……她略一沉吟,眼中精光一闪,对林晚星低声道: “罢了。算她运气好,赶上哀家今日……积德行善。” 她随即转向侍立一旁、如同影子般存在感极低的一个中年宫女。这宫女容貌普通,气质沉静如水,眼神却异常深邃。
太后 对那宫女吩咐道:“云姑,交给你了。用你的‘法子’,让她‘回去’之后,只记得自己是熬夜画图累晕了,做了一场……很长很长的噩梦。关于这里的一切,尤其是那道‘门’和林妃,必须忘得干干净净,一丝痕迹都不能留!明白吗?”
云姑 (无声地躬身,声音平静无波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): “奴婢明白。请娘娘放心。” 她走到苏晓晓面前,蹲下身,目光平和地注视着王晓晓惊恐的眼睛,声音如同潺潺流水,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:“姑娘,别怕。看着我的眼睛……你很累了……非常非常累……你需要一场深沉的睡眠……”
在云姑那奇异的语调和深邃目光的注视下,王晓晓眼中的惊恐如同潮水般褪去,变得茫然、呆滞,身体也放松下来,呼吸逐渐变得绵长,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。云姑伸出手指,极其轻柔地在苏晓晓的太阳穴和眉心处按揉了几下,动作行云流水,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。
林晚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!这就是……幻术?催眠?!古代版的心理医生?!
太后 看着林晚星惊讶的样子,淡淡解释了一句:“云姑出身南疆秘族,精通精神引导之术,可抚平创伤,亦可……封存记忆。虽非万能,但处理这点小事,足够了。总之没有一杯毒酒干净。” 最后一句话,她说得轻描淡写,却让林晚星再次感受到那股寒意。
当晚,夜深人静之时。在云姑的“引导”下,昏睡状态的王晓晓被秘密带回了静思苑。林晚星怀着复杂的心情,再次打开了那扇连接着现代卧室的门。云姑搀扶着苏晓晓,一步踏入。
门的另一边,是林晚星熟悉的主卧。王晓晓被轻轻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,如同只是累极了睡着的设计师。云姑在床边静立片刻,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在加固某种精神暗示,最后轻轻在王晓晓额心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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