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家围场的“天雷”之威,如同最狂暴的飓风,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。百姓们热议纷纷,自豪无比。而各国使团则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。
四方馆,北狄使团房间内:
北狄左谷蠡王兀良哈·托雷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,酒杯重重砸在桌上,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:“可怕……太可怕了!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!那是长生天的怒火!”他对着心腹副将脱脱不花低吼,声音沙哑,“我们之前还想着伺机报复?简直是找死!”
脱脱不花脸色同样苍白,低声道:“王爷,如今之计,唯有彻底臣服。大萧皇帝有此神物,我草原骑兵纵有万般勇武,也是白白送死!我们必须拿到粮食和过冬的物资,然后立刻离开!”
托雷深吸一口气,眼中满是后怕:“对,对!立刻去联系鸿胪寺的人,态度要最恭顺!就说……就说我北狄愿永世为大萧北方屏障,绝无二心!只求陛下开恩,赐下粮种布匹,救我部族子民!”他此刻只想尽快完成使命,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。
另一边,北戎使团房间:
北戎颉利发阿史那·咄苾的情况也差不多。他瘫坐在椅子上,喃喃自语:“难怪……难怪年前我们会败得那么惨……原来他们早有这等神器……”他猛地抓住身边谋士的手臂,“快!快去告诉鸿胪寺,我们什么都答应!互市、称臣、纳贡……只要给我们粮食,什么都好说!另外,立刻传信回去,告诉大汗,永远不要再南下了!永远不要!”
西域使团区域,乌孙公主房间:
阿依慕公主失神地抚摸着琴弦,却一个音也弹不出来。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公主,您没事吧?”
阿依慕苦笑一声,声音带着一丝飘忽:“我没事……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父王还指望我能……呵,在那样的力量面前,美貌算什么?恩宠算什么?大萧皇帝需要的根本不是和亲,他只需要动动手指,就能让一个国家灰飞烟灭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准备一下,将我们带来的最珍贵的宝石和香料都加上,明日……我要亲自向大萧皇帝请罪,表达乌孙最诚挚的臣服。”
皇宫,御书房。
鸿胪寺卿张大人正躬身禀报:“陛下,北狄副使脱脱不花方才求见,言辞恳切,甚至带了哭腔,一再表达臣服之心,并急切乞求陛下恩准互市及赈济之事。北戎那边也传来了类似的消息,态度前所未有的恭顺。”
萧彻嘴角微扬,看向一旁的镇北老王和萧哲:“皇叔,六弟,看来这‘礼炮’的效果,比预想的还要好。”
镇北老王爷洪声笑道:“何止是好!简直是吓破了他们的胆!老夫看那兀良哈·托雷和阿史那·咄苾,下马车时腿都是软的!这下北疆可安稳了!”
萧哲也笑道:“皇兄圣明。恩威并施,如今‘威’已足,接下来便可示之以‘恩’了。以粮食布匹换取边境长治久安,并使其依赖我朝,确是上策。”
萧彻点头:“嗯。鸿胪寺,明日便安排接见狄戎使者。具体条款,依先前议定的方案,可适当宽松些许,但要明确告知他们,此乃天恩浩荡,若再有反复,定惩不饶!”
“臣遵旨!”张大人领命退下。
静思苑内, 气氛则轻松欢快得多。
小太监添油加醋地学完演武场的场面,林晚星笑得前仰后合,差点喘不上气:“哎哟喂……不行了不行了……肚子疼……老爸这‘惊喜’也太大了!哈哈哈,‘天雷’!他们肯定以为天神下凡了!”
林母又好气又好笑,连忙给她拍背顺气:“慢点笑!我的小祖宗!你爸就是个老小孩!弄这么大阵仗,吓坏了人怎么办?不过……吓唬吓唬那些坏蛋也好!”她想起镇北老王说的狄戎恶行,也觉得解气。
萧玉瑶挥舞着拳头,一脸兴奋:“就该这样!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人!要是墨离……”她顿了顿,眼神微暗,但很快又亮起来,“等他回来,知道我们有了这么厉害的东西,肯定高兴!”
苏容华微笑着递上一杯温水给林晚星:“晚星,喝口水顺顺。林伯父此举,虽看似……惊人,但确能免去无数兵戈,造福苍生。只是经此一事,恐怕四方馆那些使者,今夜无人能安眠了。”
然而,就在这片看似被彻底震慑的氛围中,黑暗的毒计正在滋生。
皇宫西北角,荒废的芷萝宫深处。
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(北狄死士头领,代号“孤狼”)如鬼魅般掠过,无声地落入断垣残壁间。一个穿着低等太监服饰、面容普通却眼神阴鸷的人(北狄潜伏多年的暗桩,代号“夜枭”)早已在此等候。
“孤狼”的声音急促而低沉,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悸:“夜枭!计划必须变更!彻底变更!你看到了吗?那根本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力量!”
“夜枭”的声音沙哑干涩:“看到了……那如同地狱业火……大萧竟藏有此等灭世之力……”
“孤狼”急切道:“硬碰绝无胜算!主子的新指令:放弃一切武力行动!首要目标变更为:不惜一切代价,获取两种东西——第一,高产的粮种!尤其是他们能在北方种植的高产粮种!第二,那‘天雷’利器的秘密!哪怕只是一个碎片,一张图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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