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宝丰的行程持续了五天,以至于林妤都有些急切了。
后面还有叶县,鲁山,舞阳,汝州四个地方的产业需要巡视,说不定还得到许州和南阳转转。
按这个进度,恐怕得一个月行程。
可袁平还有本职公务在身,陈阳区一大堆事务还需要他拿定主意。
一些重要文件每天有专人往袁平驻所递送。
可这么一直在外也不是个事儿。
“别皱眉头了,宝丰是漫平公司在汝州的大本营,那么多重要产业都在这儿,时间长点儿也没什么。”
林妤已经劝了他几次,袁平每次都是拿这话宽慰她。
“陈阳区离了谁也照样运转,别把我们想的太重要了。”
袁平摇了摇头。
“下面一堆署长副署长,上面一群区长副区长,个人精力是有限的。”
“我常和别人说已经起步的事情,再沉浸其中,就是浪费时间。”
“现在到我头上也是一样。”
“中都各项工作已经逐步展开,我在不在,都没有太大区别。”
“汝州这边下一步的方向我需要好好想一想,看一看。等这边梳理好了,你就是把我拴在这儿,我也呆不住。”
如果是以前的袁平,当然不会离开本职岗位这么长时间。
但现在漫平公司和袁平自己的工作都进去到了一个微妙的时期。
想要突破,却隐约间感到一种隔膜或者说是阻碍。
这种感觉并不指向具体的某一个人,或某一件事。
有人面对这种瓶颈时安坐不动,有的人选择奋力挣脱。
事关身家前途,乃至个人性命,由不得袁平不谨慎行事。
团结更多的人,汇聚更强的力量,本能驱动人的行为。
袁平想看一看漫平公司的产业,于是他就来了汝州。
“下一站我们是按计划先去叶县吗?”
林妤作为秘书,有时候真的拿不住袁平的想法。
有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往往会走向预料不及的方向。
有些疾风骤雨的波折,到了袁平这里反而可能悄无声息的湮灭。
这种撩拨人心的魅力,让许多和袁平接触的人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节奏摆动。
作为女人,这种感觉尤甚。
“嗯,去叶县,听说他们在地底下发现了大盐矿,咱们去看看,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大盐枭呢。”
袁平笑呵呵的开着玩笑,发现可供开采利用的矿藏,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。
盐矿虽然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但其中的利润还是颇为可观的。
在古代一向是盐铁并称。
到了当代,钢铁和煤炭双雄并立,盐的重要性随着交通线的贯通,反而在缓慢下降。
中直隶盐价4分每斤,而各大盐场的平均生产成本是4分每百斤!
从生产到销售,100倍的利润差。
按说已经是相当的暴利行业。
但问题是收的税重啊。
在本埠销售还算好些,如果涉及到跨地域销售,光是各种盐税加起来就得40磅每吨,摊到每斤盐价上就是2分钱每斤。
再加上各层运费,渠道分销利润截流,4分钱每斤的盐价已经是相当低廉。
单中直隶境内一年盐税收入就有500万磅以上,每年为了分割这块儿收益,中央和地方也是花样百出,谁能收到就是谁的。
现在叶县勘得盐矿,倒是可能让中直隶民众少交些冤枉钱。
叶县的风光比宝丰要好些,也可能是各种施工工地的破坏还没有那么严重。
过了沙河浮桥,车队直接到了钢铁二厂的厂区。
同样的视察讲话步骤,一行人已经颇为习惯了。
钢铁二厂作为中都钢铁厂第一个外埠分厂,资历老,但却没占着什么便宜。
随着后面的分厂一茬一茬的起来,钢铁二厂还没有体现自己的价值就被淹没在后辈们的身影里。
说起来有够憋屈的。
“袁先生,我们钢铁二厂不怕苦,不怕累,当初很多人都是从中都拖家带口过来搞建设,现在建成就落后,大家伙儿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!”
快一米九的鲁省大汉,这会儿提起来伤心事,眼睛红润,要掬一把伤心泪的样子。
厂长齐鲁是中都钢铁厂的老人了,技术水平和管理能力都是备受认可的。
要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当中都钢铁厂第一个分厂厂长。
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,漫平公司发展的太快,钢铁二厂三厂还没全部投产,那边四厂五厂就已经动工开建了。
而且随着技术革新,经验积累,建成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建成既落后还算好的,要是耽误一点儿,说不定就被后面先赶着投产了。
“叶县建厂位置绝对好过舞阳和鲁山,在通用钢材成本核算里,钢铁二厂的生产成本是最低的!”
“只希望总部考虑能扩大钢铁二厂规模!”
四五十岁的人,苦苦哀求,袁平却知道他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心。
这是一个想要在事业上体现自己价值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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