虹口码头的晨雾裹着咸腥的水汽,将路灯晕染成惨白的光圈。
当第一队东洋宪兵举着步枪巡逻至此,灯笼般悬挂在灯杆上的人皮正随着江风轻轻摇晃!
而人皮旁边立着黑木翔太的身体,被钢铁十字支架固定成,没有眼皮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租界方向,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脏,受在玻璃瓶里淡绿色营养液的滋养,随着呼吸泛起诡异的气泡。
“八嘎!”小队长的军刀“噌”地出鞘,刀刃却在触及身体旁悬挂的人皮时猛地顿住。
他发现这个没有皮的人,居然还在呼吸,这个人还活着?他还活着!
而那张完整剥下的人皮被竹片撑开,宛如一面特殊的旗帜,嘴角撕裂的伤口处甚至还保留着沈佑铭用银针绣出的狞笑纹路。
宪兵们的手电光束扫过路灯基座,一人高的几个鲜红的大字:“尔等以人命为草芥,吾辈必以雷霆还之!”,写字用的油漆可是添加了黑木翔太的鲜血特别调出来的!
在最下方还特别注明了这个人的身份:“东洋株式会社——黑木翔太!”
宪兵小队长见如此情景,惊慌的大喊大叫:“快去叫医生来,这个人还活着。”
晨雾下,惨白的路灯光将黑木翔太扭曲的躯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。
虹口区圣玛利亚医院的外科主任扶了扶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眼前这个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的东洋人,一个没有人皮的人,他不理解这种情况下人还怎么可以活着?
八嘎!快动手!东洋宪兵小队长的军刀在夜色中划出寒光。
两名戴着白口罩的医生对视一眼,消毒水浸透的纱布下传来急促的喘息声。
不能随便移动!年轻医生突然压低声音,他注意到那些缠绕在伤者颈动脉处的橡胶管,随着呼吸规律地鼓胀收缩,这些玻璃管连通着主动脉,任何震动都可能导致血管破裂。
宪兵们躁动起来,宪兵小队长也急躁的走来走去。他接到的命令是:无论如何要让医生要把他给救下来,问出是什么人做的!
“八嘎!先把他放下来,我只要问他几句话!赶快!”
当众人合力放倒支架时,意外发生了。固定在支架底部的干电池组因倾斜剧烈晃动,连接电极的鳄鱼夹不断开合。
黑木翔太僵直的躯体突然弓成诡异的弧度,喉间发出气漏般的呜咽,胸腔处的玻璃管泛起诡异的蓝光。
他的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,倒映着头顶忽明忽暗的路灯,汗水顺着扭曲的肌肉纹理滑落,在地上洇出大片焦黑的印记。
快切断电源!外科主任的白大褂已被冷汗浸透,他颤抖着看着这一幕,一边对旁边的助理医生说道:“通知手术室准备冰盐水,这体温降得太快。小李,去药房拿20cc苯巴比妥,先稳定心律……”
主任医生的话刚落下,而支架上的黑木翔太,身体更加剧烈的抽搐起来。几秒钟后,突然浑身一松彻底的没有了呼吸。
旁边的宪兵小队长也因为任务目标的突然死亡,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膝盖重重砸在碎石上,脚上的军靴深深陷进泥地里,冷汗顺着钢盔内衬不断滑落。
……
虹口区路灯下的剥皮悬案,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,激起千层浪。
各国间谍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,纷纷探出脑袋,嗅到了其中暗藏的巨大阴谋与利益。
日本特高科总部,灯光彻夜未熄。
刺耳的摔杯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,特高科长松本一郎青筋暴起,对着满墙的地图咆哮:“八嘎!公道会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黑木翔太是帝国在沪上商业计划的关键人物,绝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!”
他迅速调集精锐特工,在虹口区布下天罗地网。
这些特工身着便衣,伪装成商贩、车夫,混入人群,用威逼利诱的手段从地痞流氓口中套取情报;同时,对所有进出沪上的要道进行严密盘查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。
特高科还在租界内安插的线人,如老鼠般四处打探消息,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汇报。
东洋株式会社内,气氛更是凝重。沪上的负责人佐藤雄一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阴鸷如鹰。
他亲自坐镇在总部指挥,将会社里的保安队全部武装起来,在会社周边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,如临大敌。
“给我盯紧每一个角落,公道会的人可能随时出现!”佐藤雄一的命令掷地有声,保安队员们个个如临大敌,手持枪械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国军的中统、军统也不甘落后,纷纷出动。
中统沪上区站长陈立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,对着手下厉声说道:“这起案子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,不管是日本人的阴谋,还是其他势力的搅局,我们都要抢先一步掌握情报!”
中统特工们凭借着在沪上庞大的情报网络,对各个帮派、社会团体进行摸排,试图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公道会的蛛丝马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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