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佑铭的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摩挲,煤油灯的光晕将他眼底的寒光染得忽明忽暗。
刘秃子这钱拿得好,这样反倒暂时不会露出马脚,不过等我们的埋伏杀敌后,他也有可能把我们的信息暴露出来!
沈佑铭手指在着茶碗边缘反复摸索,氤氲热气在昏黄油灯下蒸腾。
断指张用手指叩在八仙桌上,发出闷闷的敲击声:头,就怕那刘秃子挨不住刑,提前把咱们消息吐出来。
沈佑铭冷笑,指腹划过碗口豁口,给刘秃子的假情报得做得逼真一点,让阿彪在假据点埋三十斤黑火药,再把咱们用过的计划本扔进去。窗外夜风掠过竹帘,带起墙角蛛网轻颤。
断指张突然咧嘴,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:明白!等东洋龟孙闯进去,保管炸得他们找不着北!
他摸出半截短刀,在烛火上比划着削苹果,果肉薄片纷纷扬扬落在桌上,法租界那宅子就用旺湖路上的裁缝铺做幌子,公共租界...
就用今年查封的当铺。沈佑铭将冷茶一饮而尽,瓷碗重重磕在桌面,让刘秃子知道,咱们在法租界囤军火,公共租界藏炸药。等他被抓,这些够他在佐藤面前多活半个月。
墙角传来窸窣响动,阿彪从暗门探出脑袋,满是灰尘的头发下,一双明亮的大眼:老大,我在当铺夹层装了连环雷,只要触发机关,整栋楼都得塌!
他龇牙一笑,露出被火药熏黑的牙齿,东洋人的骨灰都得给扬到黄浦江里!
沈佑铭起身推开窗,月光顺着弄堂的青瓦流淌。
远处巡捕房的汽笛声忽远忽近,他望着夜空喃喃道:刘秃子这边,咱们还是要多小心。
他突然将红笔重重涂在城西废弃砖窑处,此处就是那些“黑虎帮”的人,所盘踞的老巢,他给刘秃子情报中说,这里有“公道社”的人在此地聚集的现象。
佐藤雄一相当多疑,不一定会派出精锐试探此处,我们先在其他位置找几个天怒人怨的人收拾掉!”沈佑铭一边思考一边说着:“以此来展示一下我们“公道社”的存在,然后他会因为,急着找到我们“公道社”,派出精锐的队伍来到此处,寻找有关“公道社”的信息,到时我们就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,把来这里的所有的人给收拾掉!
老周躬着背,用布满老茧的手指灵巧地缠绕炸药引线,一旁的竹片波动地沙沙声混着墙角蟋蟀的低鸣。
码头的俄国鸦片贩子、医院那个德国的用活体做实验的医生,还有公共租界利源商社那个贩卖人口的意大利佬......他忽然抬头,浑浊的眼睛闪过寒光,这三个洋鬼子最近作恶最甚,百姓恨得牙痒痒,而且这三人都跟佐藤雄一有着密切的合作,关系非同一般!
断指张听到那个德国医生的时候突然暴起,钢铁铸造的铁爪重重砸在石桌旁边的石头上,飞溅的碎石在油灯下划出金色弧线。
老子早都听说过那个德国医生了,他拿我们受伤的战士偷偷的做实验,害死了好几个英勇杀敌的战士,就因为他是德国人,而我们的委员长大人,只能口头上谴责,拿他没有任何办法!他胸口的随着粗重喘息起伏,一定要先把他给宰了,然后再宰了剩下的两个畜牲祭旗,看佐藤还能沉得住气吗?
沈佑铭听到断指张那满腔怒火所说的话,点头表示赞同:“没问题,老张,这三个人我都远远的见过,的确都不是好人(用了系统确认过),这个德国医生就交给你来处理。其他的两个人,阿九先把他们的基础信息打探清楚了,就由阿九与阿彪前去收拾他们。”
“老周,猛子,我们就去城西废弃砖窑厂,先把周围环境打探一下。
趁着黑虎帮,没人反应过来,先把周围踩好点,找出几个容易设置陷阱的地方,我们先行布置。”
“如果佐藤雄一,知道他的几个合作伙伴是我们“公道社”杀死的,为了不影响他们东洋株式会社的后续计划,他们一定会就顺着刘秃子的情报,安排精锐来此寻找“公道社”的踪迹!
只要他们出现,我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给干掉!”
公道社的众人听到吩咐后,出发前往各自的目标,伺机行动!
午夜的码头弥漫着咸腥的海风,起重机的钢铁骨架在月光下如巨兽般狰狞。
公道社成员阿九戴着特制钢铁面罩,猫腰躲在货箱阴影里,目光死死锁定着正在指使手下殴打搬运工的俄罗斯商人切克夫。
那些洋监工们挥舞着皮鞭,短棍,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华人劳工的痛苦惨叫,而原因只是在搬运货物中不小心把箱子摔破了。
阿九抓紧手中淬毒的短刀,看着切克夫一边吸着雪茄一边转身时,趁着周围的人都没在意,猛然扑了出来,刀锋精准刺入对方后颈,俄罗斯鸦片商人切克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瘫倒在地,随着他身体的抽搐,脖子的伤口处不断的流出的大片鲜血。
阿九迅速在尸体旁留下公道社的血红色印记的纸条“以暴制暴,以恶还恶”,消失在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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