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场比赛,我对上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。他一拳砸在我眼眶上,眼前炸开一片血红。
恍惚间,我想起妹妹被欺负的样子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生生咬掉了他半只耳朵。
当裁判宣布我获胜时,我瘫在满是血水的擂台上,听见观众席传来癫狂的叫好声,我都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,懵懵懂懂的,只是本能的跟着人走,有人带我去洗刷身上的血水。
在黑拳社的日子,我数不清打了多少场生死战。身上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每晚都在剧痛中醒来,却再没人给我吹伤口、喂药汤。
有次比赛后,我被扔回地牢,蜷缩在墙角数老鼠洞,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。
铁锁哐当落地,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,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——是沈佑铭。
“想活下去吗,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出去吧。”说完后,他直接扔来一把匕首,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。
当我们一起杀出黑拳社时,我像发了疯似的砍杀每一个阻拦的人。鲜血浸透了衣衫,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
冲出大门的瞬间,夜风裹着黄浦江的气息扑面而来,我想起第一次带妹妹看江时,她指着江上的轮船说:“哥哥,我们以后也能坐那么大的船去远方吗?”
如今,父母已逝,妹妹失踪,.上海滩的万家灯火再没有一盏属于我。
沈佑铭问我接下来打算去哪,我握紧了手中的刀:“我现在没地方去,我想在沪上找我的妹妹,你能帮我找到我妹妹吗?”
沈佑铭平静的和我说,“我会帮你找妹妹,但不一定能找到,你要有心理准备!”
我说:“只要能找到我妹妹,让我干什么都行!”
后来我们在十六铺码头的秘密仓库里,感受到在这世上还有诸多的不公平,我们想用自己的力量,去给每一个人还一个公道,“公道社”就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成立了!
站在公共租界的天台上,俯瞰着这座吞噬了我全部青春的城市,霓虹灯依旧刺眼。
但这一次,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贼,也不是黑拳擂台上的困兽。
风猎猎作响,卷起衣角,我抬头看向远方,天空中的乌云,总有散去的时刻,我们用自己的力量,去加快光明到来的时间!
而我现在,一直在东洋株式会社附近这里潜伏着,紧紧的盯着我的目标东洋人佐藤雄一。
我看着他们,那些该死的东洋浪人,把刘秃子从车上带下来时,这个喜欢开烟馆的青帮头目,腿都吓软了。
现在只要这刘秃子,进了东洋株式会社的大门,那沈哥的第二步计划,也马上要开始了!
………
沈佑铭在法租界旺湖路的一个旅舍里,接到阿九传来的消息,“今天晚上,刘秃子已被佐藤雄一叫人带回了东洋株式会社里!”
沈佑铭在法租界旺湖路的旅舍中,二楼旅舍的窗户,斜对面就是一个裁缝铺。
这里以前是老周的活动区域,刘秃子知道这里是“公道社”的一个据点。
现在让佐藤雄一拷打过刘秃子,再从他口中得知这有个据点的时候,他就会比较相信自己拿到的情报,这也是沈佑铭计划中的一部分,这个裁缝铺里早就让阿彪埋了不下三十斤的土火药,就等佐藤雄一派人来!
而公共租界的据点,那个被查封的当铺里,阿彪在那里早就埋好了连环雷,由贺猛与阿彪在那里蹲守!
只要佐藤雄一派人来核实信息,就等陷阱触发后,把没炸死的也全部都收拾掉!
法租界旺湖路的傍晚,夕阳如血,沈佑铭半倚在旅舍二楼窗边,指尖轻抚着枪柄上的暗纹,静静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!
斜对面裁缝铺的竹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,露出柜台上半卷的蓝色的印花布——那下面藏着的,是阿彪用三十八根自制雷管串起的死亡陷阱。
当第一辆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传来时,沈佑铭瞳孔微缩,目标出现了。
六个浪人武士如同夜枭般跃下汽车,木屐踏地声中夹杂着刀鞘摩擦的轻响。
领头的独眼浪人拔刀直接劈开虚掩的店门,冲了进去,当进入的几个浪人在屋里乱砍乱找时,其中一人的武士刀划过了柜台上蓝色的印花布料时,寒光乍现的刹那,裁缝铺里突然炸开惊雷般的巨响。
三十斤土火药掀起的气浪撕碎整面砖墙,碎木、绸缎与残肢混着浓烟冲上半空,热浪将沈佑铭推得撞向窗框。
沈佑铭翻身跃出窗户,落地时脚尖点在墙沿借力,如狸猫般轻盈落地。
硝烟中传来濒死的嘶吼,他旋身举枪,三颗子弹精准贯穿三个浪人眉心。
就在他弯腰拾取弹壳时,巷口突然响起众多杂乱的皮靴声,十二名特高科特务呈扇形包抄而来,领头的少佐肩章在火光中泛着冷芒。
沈佑铭反手甩出两颗自制的烟雾弹,浓雾瞬间吞没街道。
他深吸一口气,运转体内气息,刚习得的龙影枪斗术在经脉中奔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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