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窗外,夜色已浓,远处日军岗楼的探照灯在墙头划过,乌鸦少佐也不是蠢货,他肯定在管道里设了机关的。
污水井的铁盖被悄无声息地移开,断指张蹲在井边,往竹笼里撒了把混着鼠血的碎肉。
褐家鼠们嗅到血腥味,眼睛变得通红,爪子在笼壁上抓挠出刺耳的声响。
别急,小家伙们,断指张低声念叨,解开每只老鼠尾巴上的特制鼠具上的小扣,前面有好吃的奶酪。
他依次将老鼠放入井中,它们顺着湿滑的井壁迅速下爬,消失在漆黑的管道口。
管道内积着半尺深的污水,老鼠们熟练地贴着管壁奔跑,细长的尾巴在水面扫过,几乎不发出声音。
断指张用手电筒照了照怀表:23:17,距离预定爆炸时间还有28分钟。
与此同时,阿彪趴在尸井边缘,将最后一只绑着炸药包的老鼠塞进洞口。
这口井散发着腐臭,井底堆满白骨,管道口被半块墓碑遮挡。
去吧,小家伙,替那些死在这里的人报仇去。他拍了拍老鼠的背,那小老鼠抖了抖胡须,钻进墓碑后的缝隙。
在这浓稠如墨的夜色中,沈佑铭蜷缩在兵工厂正下方的下水道交汇处,探地鼠已经全部放到管道中,现在只能等待。
腐臭的污水在他脚边打着旋儿,混着墙缝里渗出的青苔,将本就昏暗的空间衬得愈发阴森。
他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石壁,手中匕首在膝盖上轻轻擦拭,刀刃折射出冷冽的寒光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。
头顶传来阵阵巡逻卫兵走过的声音,那是敌人在兵工厂内活动的声响,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,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,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计划会不会成功,心里有一些忐忑不安。
不远处,贺猛如一尊铁塔般伫立。
他这次仅穿戴一块外部护胸甲,金属表面坑坑洼洼,记录着过往无数次战斗的痕迹。
脸上的防毒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他的腰部带了一条特制的腰带,专门为他放了6枚特制的装药量巨大的手榴弹。
手中那把由废旧铁轨改制的战锤也格外引人注目,粗糙的木柄缠着几圈破旧的布条,锤头布满粗壮的尖刺,却丝毫不减其威慑力。
贺猛轻轻挥舞了一下战锤,空气中发出低沉的破风声,“小少爷,这玩意儿,待会儿肯定能派上大用场。”
他低声对沈佑说道,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,仿佛已经预见了战锤破开东洋人密室大门的场景。
而在这座兵工厂的东北角,阿彪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,额头上满是汗水,浸湿了他乱糟糟的头发。
他刚完成放置探地鼠的任务,希望这些小家伙能到预定的地点,将身上的迷药完全的释放出来,给这些东洋人一个惊喜。
老周蹲在地上,布满老茧的双手熟练地摆弄着地雷。他身旁散落着各种工具和零件,像是一个准备施展魔法的巫师。
“阿彪,快来搭把手。”老周头也不抬地说道,声音沉稳而有力。
老周埋的机关烟火地雷造型奇特,外壳是用铁皮和竹筒拼凑而成,上面插着几根长短不一的引线。
“这玩意儿,一响起来能把敌人吓得魂儿都没了。”老周一边说着,一边将地雷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,只露出一小截引线。
这些烟火地雷虽然杀伤力有限,但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和耀眼火光,足以扰乱敌人的阵脚,为己方创造机会。
真正致命的杀招,是老周和阿彪合作埋设的定向雷。
这些专门制造的定向雷被精心安置在烟花雷前方,或是藏在石头背后,或是嵌在凹坑之中,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,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察觉。
定向雷的引爆方式十分巧妙,老周在一旁耐心地向阿彪解释:“等敌人触发了烟火雷,被吓得往后退时,才是咱们的定向雷发威的时候。”
他指着几个隐蔽的角落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“这些方向,都是敌人最容易躲避的地方,到时候,嘿嘿嘿!他们就等着尝尝苦头吧。”
阿彪一边听着老周的讲解,一边认真地点头,手中的工具不停忙碌着,将定向雷固定好。
两人配合默契,动作娴熟,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。
满脸的镇定与期待,静静等待着敌人踏入这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。
老周把手边的中正式步枪也把准备好,万一阿九他们从实验室出来后,往这里冲出去,这里还可以给他们打掩护。
地下管道中,探地鼠们正沿着预设路线狂奔。
它们对黑暗中的气味异常敏感:左边管道飘来消毒水味,右边是血腥气,而正前方,隐隐有奶酪的甜香。
一只领头的老鼠突然停下,前爪在地面刨动——前方管道口缠着细密的铁丝网,上面还挂着几块腐烂的鱼肉。
但训练有素的探地鼠并未被鱼肉吸引,它们记得疤脸的指令:闻到奶酪味就继续前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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