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小林宽斋放下银签,用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,“那你就该知道,怎么让他相信你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盒,推到李建明面前,“这里面是给你的‘保命符’,你拿着。”
李建明打开盒子,里面是枚黄铜戒指,上面刻着个“公”字,这是原来公道会核心成员才有的信物。
他猛地抬头:“课长,这……这是张叔的戒指!张叔不是前段时间牺牲了吗?”
“是啊,死在特高课的地牢里。”
小林宽斋笑得眼睛眯成条缝,“他到死都没说一个字,骨头倒是硬。不过没关系,他的戒指,现在能帮你立功了。”
他拿起戒指,往李建明手上一套,“你就说,这是你逃出来时从东洋人手里抢的,是张叔的遗物。
沈佑铭重情义,见了这个,至少会给你个说话的机会。”
李建明的手更抖了,张叔可是他刚入会时的引路人,教他发电报,教他怎么藏情报,最后为了掩护撤退才被抓的。
他盯着手上的戒指,喉咙发紧:“课长,这样……这样太损了吧……”
“损?”小林宽斋的脸突然沉下来,眼神像淬了冰,“李桑,你忘了昨天在特高课地牢里,是谁求着我说‘只要能活命,让我干什么都行’?是你!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,酒杯里的酒溅了出来,“现在跟我谈‘损’?你的命,比一个死人的名声重要,不是吗?”
李建明吓得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说话。他想起昨天在地牢里,东洋人把烧红的烙铁往他面前凑,说再不说就烫烂他的脸。
他当时吓得尿了裤子,什么都招了,据点的位置,“夜枭”的联络方式,甚至连沈佑铭吃饭的时候,拿筷子吃饭的姿势像拿刀这样的小事也说了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小林宽斋又拿出张纸,“这是‘隼’计划的部分图纸,你就说这是你趁东洋人不注意偷的,想戴罪立功。
沈佑铭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个,他一定会信你。”
李建明拿起图纸,手心里全是汗。
他可知道这图纸是假的,东洋人怎么可能把真图纸给他?
这不过是引沈佑铭上钩的诱饵罢了。
“小林课长,要是……要是沈佑铭不上当怎么办?”
“不上当?”小林宽斋冷笑一声,“那就杀了你。
反正你这种叛徒,留着也没用。”
他凑近李建明,声音压得像毒蛇吐信,“但要是你能把沈佑铭引到三马路的仓库,我就会给你一大笔钱,还送你去东洋,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。”
李建明咬了咬牙,把图纸揣进怀里:“好……我……我干!”
小林宽斋满意地笑了,端起酒杯:“这才对。记住,你的家人还在我们手里,要是敢耍花样,你就等着收他们的骨头吧。”
这句话像块石头砸在李建明心上,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酒是烈的,喝进喉咙里却全是苦的。
沈佑铭、老周和贺猛刚走到南市贫民窟的街口,就被一个穿补丁棉袄的小孩拦住了。
小孩也就十岁出头,冻得鼻尖通红,手里拿着个破布包。
“你们是找张屠户的?”小孩仰着头,眼睛瞪得溜圆。
贺猛愣了愣:“你是?”
“张叔让我等你们。”小孩把破布包递过来,“他说东洋人下午突然查得紧,他家不能去了,让你们去西头的破庙里等,他会带劳工过去。”
老周接过布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块带血的布条,这是张屠户和他们约好的信物,要是出事就带这个来。
“那张屠户,他没事吧?”沈佑铭叫住小孩,急忙问道。
“没事,就是被两个东洋兵推了一把,骂了几句。”
小孩跺了跺冻僵的脚,“他让我跟你们说,别从正街走,穿旁边的巷子,那里有个豁口能进破庙。”
“谢谢你啊,小老弟。”贺猛摸出块大洋递过去,“买点热乎的吃。”
小孩却后退一步,摇了摇头:“张叔说,帮中国人办事,不能要钱。我爹就是被东洋人杀的,我娘说,只要能打跑他们,啥都值。”
他说完,转身就钻进了巷子里,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。
沈佑铭看着小孩的背影,心里一热:“走,按他说的走。”
三人钻进巷子,里面又窄又暗,堆着不少垃圾,散发着馊臭味。
老周走在最前面,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听动静,他年轻时在镖局待过,练过听声辨位的本事。
“前面有人。”老周突然停住,压低声音,“两个人,脚步声沉,像是练过的。”
贺猛立刻攥紧了拳头:“是东洋人?”
“不像,穿的是布鞋。”老周往旁边指了指,“你们拐进那条岔路,我从这边去看看。”
沈佑铭点头,沉稳的回应道:“你要小心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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