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佑铭的皮鞋碾过巷口的碎玻璃,“咯吱”声像钝刀割着木头,刺得人耳心发麻。
他押着小林宽斋走在最前面,左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上,指腹在冰冷的枪套上反复摩挲。
这是他有些紧张时的习惯,只有他自己知道,指尖下的皮质纹理早已被系统强化过的触感记成了地图。
而獬豸善恶系统,经过前次在实验室中的战斗,现在激活了一个观察目标的功能,而且体力值也消耗不大。
【目标:小林宽斋。善恶值:-187(极恶)。罪行:间接参与活体实验37起,主导情报网迫害爱国人士224人。】
系统面板在沈佑铭视野右下角一闪,猩红的数字刺得他眼仁发紧。
他抬眼扫过小林宽斋佝偻的背影,这人看着像只缩头乌龟,可善恶值比他上周处理的那个特高课小队长还低,足见这具身体底下藏着多少龌龊。
“小少爷,这龟儿子真是欠揍!”贺猛的粗嗓门在身后炸响,他手里的短斧被抓得泛白,斧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,“现在都成阶下囚了,还敢撞你?要不我给这狗娘养的来一下,让他学学怎么做人?”
贺猛这话可不是虚张声势。
他两米二的个头往那儿一站,像座黑铁塔,胳膊比寻常人小腿还粗,刚才在破庙,就是他一膀子撞开了半扇朽木门,才把躲在供桌后的小林逼得出来。
此刻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,绷带下的伤口该是又疼了,可那双铜铃似的眼睛里,怒火比疼劲儿更旺。
沈佑铭没回头,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左侧斑驳的墙根下,有片新鲜的石灰印,那是小林宽斋刚才故意撞他时,袖口蹭下来的。
他心里冷笑,这老狐狸的和服看着体面,宽大的袖口里却藏着石灰粉,怕是早就盘算着留记号。
“先忍着。”沈佑铭的声音压得很低,指腹在枪套上停了停,“三德里穿过去就是据点,到了地方再让他哭。”
他突然顿住脚,超级视力让他看清了三十步外巷口的两个黑风衣,步频每秒1.2次,手臂摆动幅度误差不超过两指宽,绝不是地痞流氓该有的体态。
“老周。”沈佑铭头也不回,“后面那两个,步子太齐。”
老周早就把耳朵贴在了墙上,他右耳后藏着个铜制的小喇叭,是自己改的助听器,此刻正微微颤动。
“至少四个。”他的声音比沈佑铭还低,指尖在墙缝里抠出半片碎瓷,“脚步声轻得像猫,鞋跟有铁掌,是特高课的‘黑獭’小队。”
他早年在镖局修过西洋钟,对机械震动的敏感异于常人,这本事后来改造成了听声辨装备,比狗鼻子还准。
沈佑铭心里一沉,视野里突然跳出四个猩红的数值:-76、-81、-69、-78。果然是特高课的,善恶值没一个在-60以上。他猛地转身,枪口“咔嗒”一声顶上小林宽斋的太阳穴,系统提示【目标心率骤升,恐惧值89%】。
“让你的人停下。”沈佑铭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再跟一步,这枪子儿可不认你是不是课长。”
小林宽斋喉咙里“呜呜”乱响,眼里的慌乱藏不住。
沈佑铭看得清楚,刚才破庙门后的砖缝里,就有个用指甲刻的“俘”字,下面还划了三道杠,那是让追兵保持三百步距离的暗号。
这老狐狸倒是精细,可惜遇上了他的超级视力。
“拐进前面的夹道,我们翻墙走。”沈佑铭拉着小林宽斋往斜前方走,老周已经踩着墙根的石墩往上蹿!
他腰间的皮袋里露出半截细铁链,链头挂着个铁爪,是自己改的飞虎爪,可比以前镖局的老式货轻便三成。
刚钻进夹道,身后突然炸响两声枪响!
“砰!砰!”子弹擦着沈佑铭的头皮飞过,他借着系统预判的轨迹,几乎是本能地往左侧一拧身,这正是龙影枪斗术里的“游蛇步”,肩背擦着墙根滑出半尺,堪堪避开子弹。
可碎砖屑还是溅了他一脸,带着土腥味扎进毛孔里。
“操你姥姥的!”贺猛把短斧一横,斧面“当”地挡住第三颗子弹,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,他眼皮都没眨一下,“小少爷,你带这狗东西先走,我去劈了他们!”
他那斧子是老周专门帮自己打的,斧刃淬过钢,寻常子弹还真能挡一挡。
“别硬拼!”沈佑铭拽着小林往院墙跑,老周已经爬上墙头,正往下伸飞虎爪,铁链“哗啦啦”垂到石墩上。
“贺猛,打两枪就撤!酱菜坊汇合!”
夹道太窄,追兵只能排成一列往前挤。
贺猛瞅准最前面的那个,猛地矮身,短斧带着风声劈下去,他这招是跟码头扛夫学的“腰斩式”,只是把劈木头改成了劈人。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特务的膝盖应声而断,人“嗷”地惨叫着倒下,后面的顿时被堵在巷口。
贺猛得势不饶人,斧子又往回带,斧柄“咚”地砸在第二个特务的裆部,那小子疼得蜷缩成虾米,嘴里的嚎叫声都变了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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