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第一个动,像猫一样窜出棚子,身影一闪就钻进了雨幕,脚步轻得没声音,连地上的积水都没溅起一点。
贺猛和阿彪也扛起炸药包,贺猛走在前面,庞大的身躯在雨里却异常灵活,避开了地上的水坑,没发出一点脚步声。
阿彪跟在后面,手里捏着引信,低头看着怀表,步子迈得很匀。
棚子里只剩沈佑铭和老周,以及法国人皮埃尔和他的徒弟。
老周正往帆布包里装东西,把剩下的“铁莲花”、“破甲锥”都塞进去,最后拿出个小巧的装置。
这是用闹钟改的,指针旁边接了根细铜丝:“这是‘延时报警器’,我放在棚子里,要是有人闯进来,铜丝一断,就会发出蜂鸣声,我在配电房能听见。”
法国人皮埃尔整理了一下手里面的工具,带着他的徒弟正准备离开,回头跟沈佑明说了一句:“红外报警器现在这么大的雨下已经没有什么功能,我和徒弟现在去把外围的电网给他瘫痪掉。
五分钟后你们就可以行动了。”
沈佑铭点点头,戴上手套,握紧了腰间的短刀,刀是老周用卡车弹簧钢锻的,刃口磨得极薄,能削断铁丝。
他再次看向岗亭,四个日本兵正缩在里面,围着个铁皮炉抽烟,火光在雨夜里忽明忽暗,映得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。
“系统,扫描岗亭内人员。”
【东洋兵×4,恶值-68、-75、-61、-70,均携带三八式步枪(弹药量15发/人),当前警戒等级:低(心率65-72次/分钟,呼吸频率平稳)】。
“老周,我上去后,你去总配电房,按时间断电。”
沈佑铭检查了下护腕上的爬管器,钢片的锯齿闪着冷光,“有突发情况,就用三短两长的哨声,我在通风管道里能听见。”
老周应了声,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哨子,是用子弹壳改的,声音尖得能穿透雨声!
他说道,“放心,配电房的线路图我烂熟于心,断主电源时不会碰备用线,实验室的灯不会灭,不会惊动里面的人。”
沈佑铭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出棚子,雨水立刻浇了他满身。
他贴着墙根移动,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“沙沙”响,很快被雨声盖了过去。
离排水管还有五步远时,他停了下来,抬头看了看岗亭,四个哨兵还在抽烟,其中一个正把脚翘在桌子上,鞋跟对着门口,没注意墙外的动静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抓住排水管。
铁管冰凉刺骨,锈渣蹭在手套上,簌簌往下掉。
他按系统提示的,避开管道的接缝处,双手扣住管壁,护腕上的爬管器立刻卡住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他双臂发力,身体像壁虎似的贴了上去,膝盖顶住管壁,慢慢向上爬。
爬得很慢,每向上挪三十公分就停顿一下,侧耳听周围的动静。
外面的雨太大,风声也急,把管道轻微的晃动声全盖了过去。
快到二楼时,他听到岗亭里的说话声顺着风飘了过来,夹杂着烟味和劣质烧酒的味道。
“……听说今晚石井将军要来,亲自看47号的实验……”说话的是个粗嗓门,应该是那个脚跛的哨兵。
“哼,什么实验?不就是把人改造成怪物吗?上次我去实验室送水,看见培养舱里的东西,胳膊上长着毛,看着就吓人……”另一个声音接道,带着点酒气。
“闭嘴!”第三个声音压低了,“石井将军的事也敢说?
上次佐藤少佐就是因为说了句‘实验体不像人’,被活活打死了,你想找死?”
“怕什么……”第一个声音嘟囔着,“反正这活儿我是干够了,天天守着这鬼地方,晚上都做噩梦……”
沈佑铭心里一紧。石井果然来了。
他加快了动作,手指扣得更紧,护腕的钢片陷进铁锈里,发出极其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被雨声吞没了。
爬到三楼的通风口下方时,他停了下来,抬头看,通风口的格栅是铁的,锈得厉害,边缘已经翘起,用撬棍应该很容易撬开。
他从腰间摸出老周给的撬棍,是用汽车减震器改的,一端磨成了楔形,带着倒钩,“这玩意儿叫‘鹰嘴’,撬铁格栅最管用,省力还没声音。”老周的话在耳边响起。
他举起撬棍,勾住格栅的缝隙,轻轻用力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格栅开了道缝。他屏住呼吸,停在那儿等了五秒,没听到实验室里有动静。
才再用力,把格栅整个卸了下来,轻轻放在旁边的平台上,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地。
“上去吧。”老周的声音从下方传来,压得极低,沈佑铭能听出他手里的枪已经上了膛。
沈佑铭点点头,没说话,钻进了通风口。
里面一片漆黑,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,呛得他喉咙发紧,忍不住想咳嗽,却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他摸出改装过的迷你手电,调至最弱的光,光柱只有手指粗,刚好照亮前方的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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