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这边。贺猛精神一振,钢铁战锤在掌心握得更紧。
转过一堆铁桶,前方通风管的铁栅被撬得歪在一边,地上几滴新鲜的血珠还在反光,像未干的朱砂。
秀莲应该是进管子里了。贺猛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,钢铁战锤的影子在管壁上抖。
伤口已经愈合一大半的沈佑铭跟在贺猛的身后,蹲下身子,借着月光看清地上的血印,比先前更密,更沉,显然伤口还在渗血。
他默唤系统,系统提示在眼前出现:李秀莲受伤的脚印,有一个箭头指向到管道里面,那是李秀莲独有的气息。
他吐出一个字,推开贺猛的手,自己扶着铁桶站起来。
后背的伤被牵扯着,疼得他额头冒汗,愈合时的酸痒以及伤口撕裂的疼痛,让他身体感受到双重的体验。
贺猛不敢多言,举着钢铁战锤钻进通风管。
管道比先前那条更窄,仅容一人匍匐,铁皮壁上的铁锈刮着衣服,发出细碎的声。
爬了约莫十几米,沈佑铭的指尖突然触到一片黏湿,借着从管道缝隙透进的月光一看,是还在发烫的血。
就在前面。他加快动作,肘部在铁皮上撞出轻响。
转过一个直角弯,前方管道里蜷缩着个身影,一动不动,衣角的靛蓝色在昏暗中格外扎眼。
那是…秀莲姐!贺猛的喊声带着一丝的不确定,往前爬的动作快了几分。
沈佑铭紧随其后,靠近了才看清,李秀莲的小腿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血把管道里的铁锈浸成暗红,脸色白得像宣纸,嘴唇抿成道苍白的线。
秀莲,醒醒。沈佑铭推了推她的肩膀,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,像摸在寒冬的铁块上。
李秀莲喉间溢出一声轻哼,睫毛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。
看见沈佑铭的瞬间,眼泪突然决堤,顺着眼角往鬓角淌:沈大哥......我爬不动了......那些东洋鬼子......他们追得好紧......
没事了,我们来了。沈佑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,疼得发闷。
他把刚刚还没用完的伤口愈合药膏涂抹到了李秀莲的腿上的伤口处,接着撕下自己的衬衫,用力在她伤口上方勒紧,布料瞬间被渗血染红,还能走吗?我们得出去找地方处理伤口。
李秀莲点点头,刚想撑着管道壁起身,却疼得倒抽冷气,额头抵在冰冷的铁皮上。贺猛赶紧蹲下:秀莲姐,我背你。
沈佑铭在旁扶着,三人往回爬。
通风管狭窄得像口棺材,贺猛背着人,几乎是一寸寸往前挪,宽厚的肩膀在管壁上撞出声。
爬过刚才那个直角弯时,沈佑铭突然抬手按住贺猛的脚踝。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侧耳细听管道外传来密集的木屐声,、!
就像雨点砸在铁皮上,还夹杂着浪人喉咙里特有的嗬嗬声,越来越近。
系统数据在他眼前炸开一片猩红:-93、-95、-97、-100......至少五个目标,其中一个数值死死钉在-100,像颗即将引爆的炸弹。
他们来了。沈佑铭握紧短刀,刀刃在掌心转出半圈冷光,贺猛,你带着秀莲先走,我断后。
不行!贺猛猛地回头,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沈佑铭手背上,要走一起走,你后背还在流血,伤口还没有愈合!
别说废话。沈佑铭的声音冷得像冰,秀莲的伤拖不起,你必须把她送到周叔那。我随后就到。
他看向李秀莲,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你们先走。
李秀莲咬着嘴唇,眼泪掉得更凶,却死死抓着贺猛的衣角,没说半个字。
贺猛还想争辩,被沈佑铭一记厉瞪钉在原地,只能咬着牙,背着李秀莲继续往前爬,爬过拐角时,他回头望了一眼!
只见沈佑铭的身影已隐在管道深处的阴影里,像尊蓄势待发的石像。
沈佑铭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,深吸一口气。
后背的伤被这口气牵扯,疼得他眼前有些发黑,他默默的感受着身体的体力有些下降,他靠在管道壁上缓了缓,短刀横在胸前!
指尖在刀柄上摩挲,这刀是从码头黑市淘来后的,老周又加了一些材料,把这刀重新打造过,刀刃反复淬过火,此刻却像有了灵性,微微震颤着,映出他眼底的决绝。
来吧。他低声说,淡蓝色的系统数据在眼前铺开,将每个逼近的目标都标上死亡的坐标。
第一个浪人武士的脑袋刚探进管道口,沈佑铭已旋身出刀。
龙影枪斗术的裂石劈化在短刀上,刀刃斜削,精准剁掉对方的下巴。
那浪人武士嗬嗬怪叫着后仰的瞬间,他借势拧身,短刀从下往上挑,如枪尖突刺,稳稳扎进后颈的青色刺青。
系统数据则直接在沈佑铭眼前给出提示,“目标已消灭!”然后系统数据随即熄灭。
只看到倒地的浪人武士抽搐几下后,彻底僵住不动了。
第二个浪人武土紧随而至,武士刀直刺沈佑铭咽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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