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下枪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。
那人犹豫的瞬间,沈佑铭已经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,只听“咯吱”一声,对方疼得闷哼,枪掉在地上。沈佑铭顺势将他按在地上,用枪托砸晕了他。
左边那人捡起枪要射,阿九突然从门口冲进来,手里的枪精准地打中他的肩膀。“沈先生,我来晚了!”
“没事。”沈佑铭对老头说,“锁好门,我们从窗户走。”
三楼的窗户离地面不高,下面是医院的后花园。沈佑铭先跳下去,阿九跟着跳了下来,两人迅速穿过花园,从后门离开了医院。
“我刚查到,张桂芬的儿子被关在静安寺路78号,是关东军的一个据点。”
阿九一边跑一边说,“那两个风衣男就是从那来的。”
静安寺路78号。
小本子上也记着这个地址。
沈佑铭停下脚步:“去看看。”
“现在?”阿九有些犹豫,“那里怕是有埋伏吗?”
“没事,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。”沈佑铭直接说道。
他们一同出发,到了静安寺路78号附近,门口有东洋人的士兵正在执勤,在附近应该还有便衣,沈佑铭见到了好几个人卖东西的小商贩,他们都是在东张西望,注意看周边的人,而没有去做自己的生意。
沈佑铭这样附近没有什么大的漏洞,就先让阿九先在附近观察,他去图书馆,去找点资料。
“劳驾,民国十七年的《申报》合订本。”
他对管理员点头时,眼角的余光扫过角落,三个穿学生装的年轻人正对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。
他们袖口露出的白衬衫浆得发硬,领口扣得严严实实,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扎眼,绝不是常来这里的熟客。
系统突然在脑内震动:【警告:三点钟方向,目标人物善恶值-35,敌意指数70。】
沈佑铭没回头,接过管理员递来的合订本,指尖在封皮上的烫金年号“1928”上顿了顿。他要找的东西藏在十年前的字里行间,李秀莲叔公李望舒的名字像根细针,得在密密麻麻的铅字里耐心挑拣。
这女人总说叔公是失踪了,可沈佑铭知道,在这上海滩,失踪往往比死更棘手。
报纸油墨味混着霉味钻进鼻腔,他一页页翻过去。
社会版的婚丧嫁娶、商业版的洋行广告、国际版的关东军动向……指尖忽然停在一则巴掌大的报道上。
“留日医学博士李某携新技术归国,将任职仁济医院”——标题下的照片有些模糊,穿西装的男人站在码头舷梯上,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,胸前口袋鼓鼓囊囊,半块青白色的玉坠露在外面,云纹雕刻的边缘和安娜贴身戴着的那块分毫不差。
沈佑铭捏着报纸的指节泛白。安娜的玉坠是家传的,她说过还有另一半,可问起来源,总含糊其辞。
现在看来,这两半玉坠怕是藏着更大的牵扯。他掏出怀表,打开后里面嵌着安娜的小像。
照片里的姑娘穿着洋裙,领口处同样露出半块玉坠。
指腹摩挲着怀表盖,系统在脑内显示:【目标关联度92%,玉坠应为同体分割物。】
合订本被轻轻合上时,那三个学生突然起身。
沈佑铭将怀表揣回口袋,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故意往人少的古籍部走去。
穿堂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,掀起他的衣角,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,不远不近,像附骨的影子。
出图书馆侧门时,街对面的黄包车里突然下来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。
沈佑铭数着路边的法国梧桐,第七棵树后有条狭窄的巷子,是去巡捕房的近路,也是个便于动手的地方。
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。沈佑铭在巷口突然转身,对方来不及收脚,拳头已经挥到眼前。
他左脚向前半步,左手顺着对方的小臂滑到肘部,用的正是卸力诀里的“顺水推舟”——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推,实则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,手腕一翻,硬生生将其重心带偏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风衣男脸朝下摔在青石板上,门牙磕在石缝里,闷哼一声。
沈佑铭踩着他的后颈蹲下身,指尖扯开对方的衣领——后颈光洁,没有石井那帮人特有的蛇形刺青。
系统提示:【目标善恶值-50,持有违禁物品。】
沈佑铭摸向对方的风衣口袋,摸到硬纸壳的触感。
抽出来一看,是张泛黄的合影:石井站在中间,穿着白色大褂,两边各站三个穿关东军军装的人,肩章上的樱花图案清晰可见。
背景里的木质牌匾刻着“东洋军司令部”,字迹被阳光晒得有些褪色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沈佑铭加重了脚下的力道,能感觉到对方颈椎在靴底下发颤。
风衣男喉咙里发出嗬嗬声,突然用东洋语喊了句什么。
沈佑铭皱眉,这人不是石井的人,却认识石井,还和东洋军有牵扯。
他从对方口袋里翻出个小本子,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地址,最后一页画着个简笔的玉坠,旁边标着“仁济医院”。
巷子外传来黄包车铃铛声,沈佑铭将照片和本子揣进怀里,起身时对着风衣男的后颈劈下掌刀。
掌缘落在第七节颈椎的位置,力道拿捏得刚好,既不会致命,又能让他昏迷至少两个时辰。
对方软倒在地的瞬间,他已经走出巷子,混入街面的人流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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