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学年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穿越苏格兰高地时突然剧烈震动,仿佛被某种无形巨手突然攥住。
菲丽丝的茶杯从桌板上滑落,红茶在羊皮纸上摊开一片褐色的痕迹。
“不对劲...”她喃喃自语,手指已经摸上魔杖,窗外,原本晴朗的九月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,玻璃上开始凝结细小的冰晶。
菲丽丝的魔杖尖端迸发出不稳定的光芒,照亮了四周正在迅速蔓延的霜花。
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形成细小的冰晶,指尖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。这不是普通的天气变化——温度下降得太快、太反常了。
“梅林的胡子啊!”她第三次尝试呼神护卫咒,却只召唤出一团稀薄的银雾。
这太奇怪了,去年她明明已经能召唤出完整的守护神轮廓,现在,那些曾经用来对抗摄魂怪的快乐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,模糊不清。
就在这时,包厢门被猛地撞开,德拉科·马尔福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。
他的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,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菲丽丝从未见过的紧迫感,更令她震惊的是,他的魔杖已经出鞘,杖尖闪烁着危险的红光。
“别用那个愚蠢的咒语了,”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菲丽丝倒抽冷气,“它们可不是普通的摄魂怪!”
“马尔福,你——”
列车突然驶进隧洞,黑暗吞噬了所有质问,仿佛为了印证德拉科的话,三只形貌怪异的黑色生物从走廊飘过。
这些摄魂怪的斗篷上布满暗红色纹路,像是用干涸的血迹编织而成的古老符文,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暗光。
最年长的那只突然转向包厢,腐烂的面孔紧紧地贴在玻璃上。
菲丽丝顿时感到所有快乐记忆都被抽离——包括今早她学会新咒语时的成就感,厄尼在上车前塞给她爱吃的巧克力蛙的满足感,甚至是最基础的、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温暖感觉。
这种剥夺比以往任何一次摄魂怪的袭击都要彻底、残忍。
“就趁现在!”德拉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菲丽丝能感觉到他脉搏的剧烈跳动,频率与自己的心跳诡异同步。
两柄魔杖抵在一起的瞬间,菲丽丝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魔力在激烈撕扯。
她的魔杖产生剧烈震颤,发出近乎哀嚎的嗡响。
混合着青苹果味的魔法共鸣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包厢,菲丽丝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系列零碎画面:卢修斯·马尔福将一颗青苹果糖塞给病榻上高烧不退的幼子,糖纸在月光下显露出隐藏的防护魔文...
“呼神护卫!”两人同时喊出的咒语产生奇异的变调,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,两只魔杖产生的光流不再相互对抗,而是螺旋上升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。
“集中精神!”德拉科的厉喝惊醒了她。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太阳穴,冷汗顺着鼻梁滑落,”想着你最鲜活的快乐,不是最强烈的!”
菲丽丝在混乱中抓住最近的温暖记忆:上学期魔药课上,当她指出德拉科魔药研磨方式的错误时,对方灰蓝色眼睛里转瞬即逝的赞赏。
这个细微的表情比任何公开喝彩都更让她心跳加速——因为那是德拉科·马尔福,一个从来不会轻易认可任何人的人。
银光炸裂的瞬间,菲丽丝透过刺目的光芒,看清了德拉科拼命守护的那段记忆:六岁的德拉科蜷缩在四柱床上,小脸烧得通红。卢修斯用银勺将药剂送到儿子唇边,另一只手轻抚着德拉科汗湿的额发。
当小德拉科终于咽下药,卢修斯转过身时,菲丽丝看见年轻父亲脸上有一行未擦净的泪痕。
魔法能量在两人之间奔涌,如同决堤的洪水,银光暴涨,从魔杖相交处喷薄而出,不再是雾状,而是凝聚成实体——
从魔杖交汇处诞生的不是普通守护神,而是两只相互缠绕的生物:一只展翅欲飞的银鹰,羽翼上盘踞着一条灵动的光蛇。
它们比普通守护神更加凝实,每片羽毛和鳞片都清晰可辨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
当这对奇异的守护神扑向摄魂怪时,怪物们发出无声的尖叫。
银鹰的喙精准啄向最大那只摄魂怪空洞的眼窝,而银蛇则缠上另一只摄魂怪枯槁的手臂,第三只摄魂怪试图从门口逃走,却被守护神翅膀扇出的银色火花击中,化为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。
包厢内的温度迅速回升,冰霜融化,在车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。
菲丽丝大口喘息着,看着那对守护神在完成使命后优雅地飞回两人面前,银鹰与银蛇分开,各自用发光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召唤者,然后化为无数银色光点,如雪花般缓缓落下。
最后两点银光分别落在菲丽丝胸口和德拉科的手腕上,形成一个发光的印记,随后慢慢隐入皮肤之下,菲丽丝手背上的烙印也随之消退,只留下一阵微弱的刺痛。
这不可能...德拉科盯着手腕上渐渐隐去的印记,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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