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弗雷夫人用魔杖轻轻敲了敲塞德里克的左臂,绷带自动缠绕上去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“迪戈里先生,我必须再次强调,”她严厉地说,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,“虽然骨头已经接好,但脑震荡不是闹着玩的,整整一周,不准踏出校医室半步,明白吗?”
塞德里克躺在病床上,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浅棕色的头发上,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,他试图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:“我保证,庞弗雷夫人,只是…”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口。
“只是什么?”庞弗雷夫人挑起眉毛。
“只是我的作业...”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米娅抱着一摞书本,红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凌乱的马尾,几缕碎发因为奔跑而贴在泛红的脸颊上。
“我已经跟所有教授说好了,会帮你记录笔记和作业要求。”
庞弗雷夫人看了看米娅,又看了看塞德里克突然亮起来的眼睛,嘴角微微抽动。
“好吧,”她最终说道,“但每次探视不得超过两小时,而且绝对不许带任何违禁品进来——尤其是从厨房偷拿的食物,福利小姐。”
米娅的脸更红了:“我从来没——”
“上周三的糖浆馅饼,”庞弗雷夫人头也不回地走向药柜,“还有……”
塞德里克忍不住笑出声,随即因为牵动而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米娅迅速把书本放下,俯身查看他的情况,“你还好吗?”她小声问,绿眼睛里盛满担忧。
“好多了,”塞德里克轻声回答,突然意识到米娅的脸离得很近,近到他可以数清她脸上的雀斑。
庞弗雷夫人清了清嗓子,两人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分开。
“两小时,”校医再次强调,然后转身走进了配药室。
米娅拖过一把椅子,开始从书包里往外掏东西:几卷羊皮纸、一瓶墨水、一根羽毛笔,还有——她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后——一块用手帕包着的牛肉馅饼。
“米娅!”塞德里克压低声音,但掩饰不住笑意,“庞弗雷夫人刚刚才说过——”
“嘘!”米娅把馅饼递给塞德里克,“这是特制的,有助于骨骼愈合,我专门找家养小精灵做的。”
塞德里克摇摇头,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米娅的手指表示感谢,她的手指温暖而柔软,因为常年握笔而有一层薄茧,这个简单的触碰让两人都愣了一下,米娅迅速抽回手,假装整理书本来掩饰脸上的红晕。
“呃,弗立维教授布置了一篇关于漂浮咒演变史的论文,”她翻开《咒语创新》,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,“要求不少于十五英寸...”
就这样,米娅的陪护生活开始了。
每天早晨,她都会在早餐后第一个冲进校医室,把当天的课程表塞给塞德里克;午休时,她带着从礼堂偷拿的水果和面包出现;下午课后,她会摊开所有课本,一边写自己的作业一边帮塞德里克补课。
第三天下午,米娅正大声朗读《预言家日报》的魁地奇专栏。
“...而普德米尔联队的新找球手表现令人失望,连续三场比赛未能抓住金飞贼...”她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塞德里克的被单上。
塞德里克半靠在枕头上,目光没有离开米娅的脸,她读报时总会不自觉地皱起鼻子,遇到不熟悉的球员名字时会小小地停顿一下,然后尝试用各种滑稽的发音方式——这些细节塞德里克以前从未注意过,现在却成了他每天最期待的部分。
“你在听吗?”米娅突然停下来,用报纸轻轻拍他的膝盖。
“当然。”塞德里克眨眨眼,“普德米尔联队的新找球手是个灾难。”
米娅眯起眼睛:“那是三段之前的内容。”但她没有追究,而是继续读了下去,嘴角挂着一抹微笑。
终于到第五天,庞弗雷夫人终于允许塞德里克坐起来吃饭,米娅从厨房弄来了一盘意大利面——“是正规途径获得的!”
她向庞弗雷夫人保证——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卷起面条。
“张嘴,”她命令道,把面条举到塞德里克嘴边,“庞弗雷夫人说你需要补充营养。”
塞德里克眨了眨眼睛,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:“其实我的右手没事,可以自己...”
“少废话,”米娅的红发在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,“你昨天拿羽毛笔时手还在抖。”
塞德里克乖乖张嘴接住面条,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米娅脸上,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她鼻梁的雀斑上洒下细碎的光,他突然注意到她的睫毛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红棕色,像秋天的枫叶。
“怎么了?”米娅被他盯得不自在,下意识舔了舔嘴唇。
塞德里克没回答,而是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鼻尖沾到的一点番茄酱,他的动作很轻,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,米娅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秒,绿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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