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梨站在警局门口,手里拎着刚煮的绿豆汤,看着进进出出的警员们个个面色凝重。
持枪抢劫案已经过去一周,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不安的阴影中。
“丁老板又来送温暖啊?”蒋峰小跑着过来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。
丁梨笑着递过一杯:“沈翊呢?”
“办公室呢,都熬了三天了。”蒋峰压低声音,“杜队说再不休息就要给他打镇静剂了。”
透过磨砂玻璃,丁梨看见沈翊模糊的侧影,他正对着画板画着什么,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划出弧度。
她没有打扰,只是把保温袋交给的李晗:“还是暖和的,给大家分一分吧。”
李晗眨眨眼:“丁姐,沈老师家的钥匙还在你这吧?他昨天说晓玄的猫粮快吃完了。”
丁梨摸出钥匙串,沈翊给她的那把上面挂着个小猫挂坠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她想起那天,她和沈翊说最近餐厅找了几个人,人手充足了,但是她也闲下来了,沈翊听了后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,笑着说:“你要是闲得慌,就去帮我喂喂晓玄。”
丁梨接过钥匙,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掌心:“顺便帮你收拾收拾屋子?”
沈翊耳尖微红,低声道:“随你。”
于是这些天,丁梨每天都会去沈翊家。
喂猫、浇花、整理他随手乱丢的书本和画稿,有时候她坐在他的沙发上,抱着晓玄发呆,想象着他平时在这里生活的样子。
这天丁梨轻轻推开沈翊家的门,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玄关格外清晰。
她低头看见沈翊常穿的黑色运动鞋歪歪斜斜地摆在门口,鞋带散开着,像是主人匆忙间踢掉的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晓玄从猫爬架上跳下来,“喵”了一声迎接她,丁梨弯腰揉了揉晓玄的脑袋,目光扫过客厅,发现没有人,然后轻手轻脚地往里走,心想沈翊大概是累极了,现在应该正在补觉。
她把东西放在玄关,习惯性地开始收拾房间。
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资料,几个杯子里残留着已经干涸的痕迹,丁梨叹了口气,动作轻柔地将它们收进厨房。
就在她准备擦拭书架时,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里立着一幅画。
画布上是深蓝色的海洋,色调沉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而在那片蓝色深处,隐约浮现着一双眼睛——那眼神冰冷而锐利,仿佛能穿透画布直视人心。
丁梨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画布,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,她不知道沈翊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,但那双眼让她心里莫名发紧。
“......阿梨?”
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丁梨吓了一跳。
转身时,她看见沈翊倚在卧室门框上,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,身上的T恤皱皱巴巴,显然是和衣而睡的结果,他眼下的青黑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
“吵醒你了吗?”她赶紧收回手,“我看你鞋子在,猜你可能在睡觉。”
沈翊摇摇头,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画上,眼神暗了暗:“刚回来不久,太累了就睡着了。”
丁梨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睛,心疼道:“你先坐着休息,我去做饭。”她拎起放在玄关的购物袋,里面还装着刚买的鲜鱼和时蔬。
当饭菜的香气弥漫整个客厅时,沈翊才从恍惚中回神。
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:清蒸鲈鱼泛着油光,蒜蓉菜心碧绿诱人,糖醋里脊裹着晶莹的酱汁,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紫菜蛋花汤。
丁梨背对着他,正在灶台前翻炒最后一道菜,围裙的系带在她腰间勒出纤细的轮廓,发梢随着翻炒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沈翊悄无声息地走近,从后面环住她的腰,将脸埋在她的颈窝。
“好香。”他闷声说。
丁梨早就听到脚步声了,但假装不知道,她侧头看他:“睡得好吗?”
沈翊收紧手臂,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放松:“嗯,醒来发现你在,很幸福。”
丁梨关火转身,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,沈翊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疲惫,但比刚才清明了许多。
她手轻轻抚过他眼下的青黑,又捏了捏他的脸:“快去洗漱,等会儿还有更幸福的。”
饭桌上,丁梨给沈翊盛了满满一碗米饭,“最近那个抢劫案有进展了吗?”她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到他碗里。
沈翊筷子顿了顿:“抓到嫌疑人了,他也认罪了。”
“那不是挺好的?”
“问题是......”沈翊放下筷子,眉头紧锁,“他女儿的妈妈有问题,那个女人......”
“那张脸…”沈翊的声音变得苦涩,“太完美了,完美得不自然,我们查了很多资料,发现她做过全脸整容,时间点是在七年前。”
丁梨的心突然揪紧了,七年前——那是杜城师父遇害的时间,也是沈翊人生最黑暗的时期。
“那…?”丁梨轻声的问。
沈翊摆在桌面上手死死地攥紧成拳头,青筋都冒了出来:“就是她,代号M,就当年杀害杜城师父的那个女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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