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之醒来时,窗外的阳光已洒满房间。
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,恍惚间还以为在自己寝殿的床上,下意识就要唤青竹,却猛然想起自己此刻正躺在宫远徵的床上。
她环顾四周,被子间只余一缕淡淡的药香,宫远徵早已不见踪影。
这一觉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,久睡后脑袋的昏沉感让她不禁轻声埋怨:“这个宫远徵,醒了也不叫我一声……”
“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?”房间内响起脚步声,一道修长的身影踏入了内室。
宫远徵见她起身,快步走到床边,伸手稳稳扶住她的手臂。
沈念之看向他嗔怪道:“都这个时辰了也不叫我,晚上该睡不着了!”
他低笑一声,手轻轻扶了扶她微乱的头发:“看你睡得沉,舍不得扰你清梦。”顿了顿,又凑近些道:“若是夜里难眠,我替你调些安神香可好?”
“你呀…”沈念之无奈摇头,忽然想起什么,神色一凝:“对了,月长老的事——”
宫远徵眸光微暗,接过话头:“至今仍无线索,确实棘手,如今是月公子接任长老之位。”
“月公子…”沈念之轻声呢喃,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一袭素衣,眉目如画的年轻身影。
“行了,午膳都备好了,我们过去吧。”宫远徵听到她低喃“月公子”三个字,语气顿时酸了几分,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。
“好好好。”沈念之瞧着他这副模样,哪里猜不透他的心思,忍不住抿唇轻笑。
然后她走到铜镜前,理了理因为睡觉有些散落的碎发,然后又扯了扯微皱的衣服。
宫远徵环抱双臂倚在门边,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。
饭厅里,丰富的菜肴早已摆满圆桌,正等着他们来吃。
两人分坐开坐在两边,宫远徵先端起汤碗,为她盛了碗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。
“宫子羽原本在进行三域试炼,”宫远徵说着语气突然沉了下来,“听闻月长老遇害,竟擅自中断试炼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沈念之夹菜的手一顿,“这岂不是意味着…”她未尽的话语里满是惊诧。
“意味着他自动放弃了执刃之位。”宫远徵冷笑一声,“我与哥哥特意去长老院禀明此事,谁知那群老顽固竟以‘事出有因’为由,准许他二次试炼!”他眸中闪过一丝阴鸷。
沈念之放下筷子,皱眉道:“这…宫门百年规矩,何曾有过二次试炼的先例?”
宫远徵冷哼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讥诮:“那群老顽固,分明是偏袒宫子羽!”
“慎言!”沈念之轻瞪他一眼,夹了块鲜嫩的鱼肉放进他碗里,“长老们岂是我们能妄议的?当心隔墙有耳。”
宫远徵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:“听见又如何?我难道还怕他们不成?”话虽这么说,语气却已缓和几分,低头将她夹来的鱼肉送入口中,唇角微微上扬。
午后,沈念之便回了房间,宫远徵则去了角宫寻兄长议事。
天色渐沉,屋檐下的灯笼都一次亮了起来,但却迟迟不见宫远徵回来。
沈念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“怕是又忘了时辰…”她轻声自语,终究还是起了身,拢了拢杏色披风往角宫的方向走去。
沈念之来到宫尚角院前,就见到宫远徵、宫尚角和上官浅三人站在门口,气氛似乎是有些微妙。
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沈念之疑惑地停下脚步,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。
上官浅率先展颜一笑:“妹妹来得正好,晚膳已经备好了,我正邀角公子和徵公子一同用膳,既然妹妹也来了,不如一起?”
沈念之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紧张感,但见宫尚角微微点头,便按下心中疑虑,浅笑道:“多谢姐姐美意,不过我是来唤远徵回去用膳的,我们徵宫的膳食也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然后她自然地走到宫远徵身旁,伸手挽住他的手臂。
在触碰的瞬间,她明显感觉到宫远徵的手臂微微一僵。
沈念之抬眸望去,只见少年对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“那我们先告辞了。”沈念之紧了紧挽着宫远徵的手,向二人行礼告退。
走出不远,沈念之便压低声音问道:“下午发生什么了?你的手臂……”
宫远徵轻笑一声,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没什么,回去再说。”
回到徵宫后,宫远徵故作轻松地说道:“我们快去用膳吧,饭菜该凉了。”
沈念之沉默地关上门,随后抬眼,语气坚决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宫远徵猛地回头,耳尖微红:“你、你想干什么!”
沈念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:“少装傻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“真不用……”宫远徵别过脸,声音渐弱,“哥哥已经帮我上过药了,不严重……”
“宫远徵。”沈念之直直盯着他,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宫远徵见她神色坚决,就知道躲不过了,只好慢吞吞地解开衣带,嘴里还小声嘟囔:“……凶什么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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