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弥……”梓轻轻靠近,伸手环抱住他,“不想说的话,没关系的。”
不死川实弥在她抱住自己的瞬间微微一僵,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,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,嗅着熟悉的发香,甚至还不自觉地蹭了蹭。
“不是不想说……”他的声音闷闷的,“我只是……不知道该怎么……”
看他罕见地流露出这般无措,像迷路的孩子一样,梓将他搂得更紧了些,感受着他传来的温度。
“其实……我从来就不希望他加入鬼杀队。”不死川实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有我一个人背负这些就够了,我……不想让他也置身于危险之中。”
梓没有作声,只是静静地聆听着。
她明白,此时此刻,他需要的正是一个能让他安心倾诉的怀抱。
风吹过庭院,不死川实弥仍轻轻抵在梓的发顶,声音因埋首在她发间而显得有些沉闷:
“那晚……如果我早些回家,或许就能阻止母亲……玄弥也不必目睹那样的惨剧。”
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,梓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急促的心跳,像被困在噩梦中的幼兽。
“我离开,是为了让他恨我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恨比思念容易承受得多,至少这样……他不会执意追随我的脚步。”
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梓的脖子,她这才惊觉这个总是以凶狠示人的男人正在无声地落泪。
梓连忙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脸,不死川实弥却在她抬眼的瞬间偏过头去。
她立即伸手摸上他的脸,试图让他转过脸来。
以她的力气原本是做不到的,但不死川实弥却顺着她的力道转回了头。
夕阳的余晖里,梓清楚地看见不死川实弥泛红的双眼。
他下意识想要别开脸,却在触及她心疼的目光时顿住了动作。
望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,梓轻轻踮起脚尖,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湿润的眼角。
不死川实弥在她唇触碰到眼角的瞬间闭上了眼睛。
这个轻柔的吻像一片樱花,落在他结痂的心伤上。
“都过去了……”梓的手摸上他脸上的疤痕,“现在的实弥,已经保护了很多人。”
但不死川实弥却轻轻摇头,声音低沉:“不……还不够……”
梓凝视着他倔强的脸,在那双尚未干涸的眼睛深处,看到了痛楚与自我苛责。
“会的,实弥……一定会的。”梓的声音轻柔,不知是在安慰他,还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,“我们一定会成功的……”
看着梓近在咫尺的容颜,不死川实弥怔怔地抬手摸上她的脸颊。
当感受到她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时,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自心底涌起。
他缓缓地、试探般地向前倾身,最终将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。
这个吻生涩而克制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珍重。
当他退开时,两人都微微喘息着,额头相抵。
“我会活下去。”不死川实弥低声许诺,他的手仍轻抚着她的脸颊,“为了能一直守护你。”
暮色四合,训练场上已空无一人。
一阵风卷起满地的花瓣,将这对相拥的恋人温柔环绕。
那日之后,由于炭治郎与不死川实弥一见面就容易引发冲突,他被提前安排前往下一位柱那里接受训练。
梓偶尔前去探望时,常会遇见正在刻苦训练的不死川玄弥。
这个与实弥一看便是兄弟的少年,每次见到梓对他温柔微笑时,总会瞬间面红耳赤,手足无措得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这日午后,梓带着新做的萩饼来到训练场时,远远就看见了玄弥独自练习的身影。
少年挥汗如雨,每一刀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,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宣泄着什么。
“玄弥。”她轻声唤道。
少年闻声收刀,在看到她的瞬间又红了脸颊,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:“产、产屋敷小姐……”
“休息一下吧。”梓将食盒放在树荫下,“我带了点心。”
玄弥拘谨地在她对面坐下,接过萩饼时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他吃东西的样子让梓不禁想笑——兄弟二人连低头时皱眉的样子都如出一辙。
“哥哥他……”玄弥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最近还好吗?”
梓注意到他握着萩饼的手指微微发紧。
这个看似倔强的少年,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关心着兄长。
“他很好。”她柔声道,“就是总把自己逼得太紧。”
玄弥低下头,声音几不可闻:“我也……很想变得更强,强到能站在他身边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道阴影笼罩了他们。
不死川实弥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,正静静望着他们。
玄弥立刻站起身,恢复了那副别扭的神情。
“继续训练。”不死川的声音依旧冷硬,但目光在看向梓时微微柔和了些许。
玄弥恭敬地行了一礼,重新握紧木刀。
夕阳西下,训练场上又响起规律的挥刀声。
这一次,不死川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站在场边静静看着弟弟练习的身影。
这日,梓轻轻拉开兄长房间的移门,蹑步走进室内。
“是梓来了吗?”榻上传来产屋敷耀哉虚弱的声音。
“是我,哥哥。”她快步来到床畔,跪坐下来。
诅咒已几乎覆盖了他的全身,只有唇角周围还残存着一小片完好的肌肤。
那双曾经温柔睿智的眼睛,如今也已无法视物。
“哥哥……”她强忍住哽咽,伸手摸向他消瘦的手腕,“你……疼不疼?”
产屋敷耀哉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:“没事的,梓……我已经习惯了,倒是你……”
他微微停顿,侧耳倾听:“从声音听起来,最近身体似乎好了不少。”
“兄长,我已经好多了!您不必为我担心。”梓连忙答道。
“看来实弥将你照顾得很好。”他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欣慰,“把你托付给他,我也能放心了……”
“兄长!”梓急声打断,心头突然一紧——这话听起来,竟像是在交代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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